正想着,车厢里出现了骚动。定睛望去,我的妈呀,这不是电影里的镜头吗?三个男人用套住头,手里拿着刀子,正逼着前面的乘客掏钱呢。一个男乘客掏钱的动作稍稍慢了一点儿,一个歹徒一下子就把刀子捅进他的肚子里,鲜血立时喷溅出来。其他的乘客见状,纷纷加快了掏钱的速度,并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扔进另一个歹徒撑着的口袋里。什么手表、戒指、耳环、、项链、照相机、快译通……,只听着叮当一阵乱响。乘客中,一半以上是大男人,却只会哆嗦不敢反抗。见此情景,她也只好保命要紧,乖乖地打开随身皮包,不过却趁歹徒没注意时,把旅行箱钥匙丢出窗外。其实旅行箱里什么贵重物品也没有,她只是不喜欢别人随便翻动她的东西而已,可能做医生的都有这种毛病。
当歹徒抢到她眼前时,她哀求道:只要别伤害我,值钱的东西你们全拿去。歹徒从她的随身小包里翻出3000元钱和一部刚花5000元买的后还不死心,又让她把身上的戒指、项链摘下来。
项链还好说,一摘就得,而戒指由于戴了好多年,已经嵌进指根,很难取下来。由于动作慢了一点儿,一个歹徒恶狠狠地朝她眼上捣了一拳说到这里她补充道昨天这只眼肿成了一条缝,今天好多了可以睁开了,只是还是黑的。后来歹徒又让她打开皮箱,她再三说钥匙找不到了,箱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有一些衣物,但歹徒不相信。哪有傻到出门时把的钱都装在包里而不掖到箱子里的。然而,这个女人就是傻,从无出门经历又无防备之心的她真的是把值钱的家当都装在随身的包里。歹徒撬开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恼羞成怒,朝箱子狠狠跺了几脚,箱子便彻底报废了。
歹徒抢劫完后,令司机停车扬长而去。乘客们央求司机赶快把车开到附近村镇,一是救人,二是报案。司机却劝说乘客,这些人常在这一带抢劫,与这一带的警方可能有联系,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抢劫,报案也没有什么用,保住命比什么都好。听到司机这番话,乘客们便私下议论:说不定这司机与歹徒是一伙的呢,下车后先记下他的车。
司机很快把车开到一间诊所门口那位受伤乘客先治伤。然后,司机把这些乘客轻车熟路地直接送到了深圳一个十元旅店里。下车后大家才发现,这辆中巴挂的居然是赣字车牌,几个数字中有两个还被泥巴糊上了。并且下车时,司机还热情地取出一些大编织袋那些旅行箱被砸烂了的乘客装衣物,这个女子也分到一个。看来这个司机还真与歹徒是一伙的。但抓不到把柄,大伙也没法说什么。巧的是这一车乘客几乎全部是来鹏城打工的,人生地不熟,一下火车就两眼一摸黑,既无防范经验胆子又小,想必歹徒们是深谙这一行的。
这个女子跟着一车乘客稀里糊涂住进了十元店,店老板也没有要他们的住宿费,而且非常热情地让他们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然后让他们先住下,第二天到附近的职业介绍所找工作,挣到钱后,再还店钱。事后回想一下,店老板其实也是一伙的。这实际上是一个一条龙的“服务”:动员你上车——抢劫——让歹徒下车不让报案——送伤员到诊所诊所可能也是其中一环——编织袋——送到十元店——吃住——找到工作后还钱。其实这些人第二天都走掉了也无妨,反正钱已经抢到手了。
第二天,同车的一些人结伙到职介所找工作,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又变出一些钱来,还能买张入场券。而她却真正的是身无分文,连职介所也进不去,只好漫无目的地走。直到看到路边这家家政公司的广告牌,才突然想到不如先找个保姆的活干着,解决了吃住问题再说。
其实她自己的存款就有六位数以上,但离家时太匆忙没有办个卡带出来。不过也幸亏没带卡。在车上她看到歹徒搜出一张银行卡,用刀子逼着那个乘客说出和密码,并用立即与银行核对。那个乘客怕挨刀子,一点也不敢隐瞒,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她打个电话回家,也可以让家里寄钱来。但她一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在何处;二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现在的窘境,怕他们笑话她自讨苦吃,不知好歹。
循着广告的地址,就这样恍恍惚惚地来到吴冷兰她们面前。
在她叙述的过程中,那个文员的快餐送来了。等她叙述告一段落,吴冷兰就决定先收下她。一是同情她的遭遇;二是觉得她的技能有利于公司即将开发的月子护理项目;三是正好有一对上海老夫妇来登记要请保姆,而她来自苏州,靠上海很近,风俗、饮食、生活习惯应该都差不多。
吴冷兰取出一张登记表让她登记,看到她写下自己的名字:高真。
正在此时,公司老板林愉来电话把他的身份证送去,吴冷兰就三言两语向他汇报了这件事和自己的决定。林愉答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