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点多钟,电话铃又催命似的响了起来,吴冷兰头昏脑涨地赶紧接起来,原来又是这个雇主的电话,她说马上就让陈兰芝回来吴冷兰再给她物色个钟点保姆。钟点保姆好找,找了个人还是这个雇主的老乡呢。不出所料,雇主一分钱也没给陈兰芝,说没让她赔偿精神损失就不错了。吴冷兰陪着笑脸,心说等过几天让他们消消气再说工资的事吧。然而当天晚上,雇主又找上门来了。原来在一个年龄稍大的待岗保姆的挑唆下,不会用头脑思考问题的陈兰芝居然自己跑到雇主家去要工资,并且骂了雇主。吴冷兰一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陈兰芝怎么这么不懂事,此时她还不知是别人挑唆陈兰芝去的。又是赔礼道歉,又是陪笑脸,好歹把雇主夫妻俩劝走了。回过头来吴冷兰细细地向陈兰芝了解昨天晚上的情况以及刚才是怎么回事。原来昨天晚上,雇主出去送客人时,并没说让陈兰芝先睡觉,以为很快就会回来,也就没带房间钥匙。但是由于也没嘱咐陈兰芝等他们,脑子不打弯的陈兰芝就带着孩子先睡了,还把睡房的门关的紧紧的。
趁吴冷兰喝水的空,一个钟点工悄悄地对她说,陈兰芝去要工资是别人挑唆的,她哪有这个脑子。此时,那个待岗保姆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哪有干了活不给钱的,小陈年轻觉多,根本不关她的事,谁让他们出门不带钥匙。针对她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吴冷兰批评道:做保姆的,本身就应该睁着一只眼睡觉,绝对不能用年轻觉多来原谅自己。你看那些消防队员,哪个不年轻,他们甚至要睁着两只眼睡觉。这是最起码的素质。而且雇主并没让你先睡觉,你就不能睡,要等雇主回来再睡,所以昨天晚上的事主要责任在我们自己。至于工资,想要也不能今天去。雇主正在火头上,你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听吴冷兰这么一说,那些本来替陈兰芝喊冤的也不吭气了。是啊,她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有责任心的保姆晚上应该怎样睡觉。
这个事件最后的结果是,陈兰芝认为她自己实在不是做保姆的材料,主动辞职走了。而吴冷兰这时也明白了陈兰芝为什么在前面的那些地方没挣到钱的原因,可能都是因为闯了祸造成的。吴冷兰也替陈兰芝悲哀,一个20岁出头的姑娘,没有生活经验,脑子又不机灵,干什么也干不好,学什么也学不会,将来怎么办呀!
然而,一个老家政工的到来,不仅打破了这份清闲,还使吴冷兰大开眼界,并解开了刘应姝使用那种怪洗衣粉之谜。
那是个年纪挺大的女人,一进门就跟那几个待岗家政工打招呼,很熟的样子,显然不是来找保姆的雇主。
“这是谁?怎么这么不见外?我们公司有这么老的家政工吗?”高真疑惑地问吴冷兰。
吴冷兰戴上眼镜仔细看了一下:
“噢,是个保姆!叫谷大菊,是咱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家政工,已经50多岁了。”
吴冷兰还是刚到家好家政时见过谷大菊的。她那时已经在现在这个雇主家干了一个月了,雇主当时只交了一个月的费,满一个月了,觉得她干得不错,要求续签,吴冷兰上门续签时认识了她。之所以只见了一面就记住了,一是因为她年龄最大;二是李云告诉她这个人是刺儿头,很难缠,不要多搭理她。
“嗨!我听说换了经理了,过来看看。那个李疯子,当时我就说她干不长的,这就是新来的经理吧?这么年轻啊!”
这个谷大菊大大咧咧地一边说一边进了办公室,毫不客气地一坐进了沙发。可能以为自己年龄大,跟这些比她小的人不用讲客气吧。
高真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吴冷兰接着她的话说:“是的,这个新经理姓高。你过来雇主知道吗?”
“知道,我们那个小姐可好了,整天谷姨长谷姨短的,怕我累着,老是让我歇歇。她最爱吃我做的饭了,还到处去说我做的饭怎么怎么好吃。我今天一是来看看新经理;二是来看看好不好下户。上次你去不是只签了两个月吗?这不,又要到期了,小姐也没说让不让我干,我怕她不续签了。小姐带孩子出去了,很晚才能回来我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看到谷大菊拉着架子不想走的样子,吴冷兰想:得,只好陪她聊了,正好知道一下李云为何恨她。而高真不愿意听陈谷子烂芝麻那些以前的事,就干脆起身离开,办自己的事去了。
与高真不同,吴冷兰总是耐心地向老家政工了解家好以前的情况,以便进一步熟悉家好的历史,帮高真借鉴经验、吸取教训。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李云怎么好像对你很有意见。”
“这一次是今年正月十五以后,当时来了好多人,根本分不下去,有些人等得不耐烦了就回去了。”
的确是这样,保姆不是衣服、鞋子,一个雇主一次可以买几套衣服,几双鞋子,放在家里换着穿,但一个雇主一般却只能用一个保姆,就是需要更换也是一进一出,不能重叠。人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