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走前当着李云的面对吴冷兰说:吴姐,原谅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假如再有新文员进来,你就做好离开的准备吧。李云就是这样一个人,每一个人她都用不长的,别看她现在对你百般地好。
邱玉玲离开后,李云就对吴冷兰说,咱们不招人了,就咱俩干,你在家里接电话,接待上门客户,我出去发名片拉客户——至此,吴冷兰才明白当初李云游说她时,鼓吹自己多么多么有本事,这里也有人,那里也有人,甚至市政府也有朋友帮忙,不用打广告也不缺雇主,却原来全是靠低三下四派名片来的。
谁知,此话说了没两天,李云就开始大肆搜罗客户主任,并独出心裁地要搞交友、派对、婚介,还要传销一种保健品,这就需要不少人,柳青带来的那个男人就是那时来的。
虽然据柳青介绍,那是个非常聪明、非常有素质的男人,但家政业毕竟是个婆婆妈妈的行业,需要了解、掌握的都是些洗衣、做饭、熨烫、清洁、带小孩、照顾老人等琐碎的家务活,都是些大老爷们不屑一顾的琐事。况且在鹏城做家政人员的几乎没有男人——除非自己做老板。还有最的一点:从事家政的人几乎个个有过当保姆的经历,这样她才能了解雇主的需求,身体力行地培训保姆,设身处地地替雇主和保姆着想。
所以,一个大男人突然这个行业,根本摸不着头脑,而且左右都不是。坐在那儿看别人接待雇主听不懂;跑到小区去派名片不会说;只是到了吃饭时间就按时赶回来吃饭,还特别能吃。每次盛饭都要把自己的饭盆塞得满满的,再拼命地往上码菜,把菜码得直往桌子上掉,看得李云心痛得直皱眉头。因为李云不舍得多做菜给员工吃,每天那点儿菜一人只能夹几筷子,所以来了个抢菜吃的,别人吃到嘴里的就更少了。看到他抢菜吃的那个德性,大家都撇嘴——此时已增加了好几个人,李云则气得直咬牙。特别是介绍他来的“表妹”柳青,每天一大早就约他出去,晚上半夜才回来各自回宿舍睡觉——柳青干着一份下午的钟点工。
李云气得整天去跟这个说跟那个说,什么表哥,情人吧?看他们关系不正常。吴冷兰常劝阻道:管他们什么关系,你身为经理,这不是你议论的事,有身份。别人听了会以为你是个爱嚼舌头的小市民。你觉得不对劲他走就是。
后来,大家都一致默认柳青与那个男人是一种很亲近的关系。因为他俩的确是除了柳青在雇主家上班的时间和睡觉时间外,形影不离。并且,那人换下来的衣服全是由柳青来洗。
李云实在受不了柳青和那个男人卿卿我我的劲头以及那个男人只吃不做的派头,在第七天上让那个男人交了一点饭钱然后把他给辞退了。那男人乐得白住了七天旅馆,吃了七天廉价饭菜,并利用派发名片的机会去为自己寻找工作,所以李云一撵他,便痛痛快快地走了。他走了以后,柳青每天出去的更早了,回来的更晚了。看来他也没去远地方,今天这么早,他就跟柳青过来了就是说明。
应该说,这人的确有头脑。肯定是昨天晚上或今天早上,柳青对他说了李云的事,那人精于计算的脑子马上就分析出会有何种结果,劝柳青不要对李云再抱有幻想,要搬就快搬,宜早不宜迟。因此,尽管头一天晚上柳青还是坚定不移的“不搬派”,但睡了一觉后却是第一个搬出宿舍的人,也是六个住宿舍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损失反而有收获的人。因为,她搬得极为彻底,不仅把自己的家当全都搬到了公司,甚至可能把宿舍内的一台电风扇也搬到了“表哥”的住处。
“表哥”显然不愿意让别人过多地知道他的底细,因此简单客套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言多必失”嘛。柳青把宿舍钥匙交给高真也走了。
他们一走,高真就与吴冷兰商量起晚上一定要让钟点工们搬离宿舍,到公司住的事情。正好有宿舍的钥匙,两人便一起去宿舍看看。进门一看,钟点工们的东西根本就没收拾,落地扇只有一台。吴冷兰记得昨天晚上,有个钟点工对她说过,宿舍里有两台电风扇,很显然是有人偷走了一台。分析一下,柳青嫌疑最大。一是因为她“表哥”可能就住在这附近,可以藏到那里去,别人都没这个条件;二是大热的天,她“表哥”肯定也需要电风扇;三是她是当天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人,并且有钥匙。
吴冷兰给高真分析完后,又建议就不要戳穿了。既没有目击者,又没抓到现行;再说怕臭了柳青的名声。毕竟出门在外,打工挣钱不容易。一台电风扇不过几十块钱,柳青若真做下这件事,用着也不会安心。
两人顺便买了点儿菜返回公司。
已经是做午饭时间了,先用电饭煲做上米饭,菜怎么做呢?也用水煮吗?吴冷兰瞅着电饭锅不知怎么办。
“看我的!”米饭熟了后,高真盛出来刷干净锅。然后使出在大学时常用的歪招,用筷子压住锅底,倒进油爆锅,居然炒了两个菜,直把吴冷兰佩服的不行。
原来,高真在上大学期间,同宿舍的女孩子们嫌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