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冷兰接着说:“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三个要退钱的。一是一个叫张纬的雇主要来给一个叫郑玉秀的保姆退首月工资的问题。”
“怎么雇主来给保姆退首月工资?”石小灵奇怪地问。
吴冷兰就把前因后果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当说到据她所知,郑玉秀已经没有收据,只有李云打的一张收条时,商总说查一下台帐,如果属实,就给退,保姆挣点钱不容易。
吴冷兰接着说:“还有两个,李云已经把其中的一份收据给收回来了。当时,那个东北老太太替她邻居来退单,”吴冷兰转向高真“就是匡翠芝的第一个雇主”,然后说:“李云甜言蜜语说得老太太晕了头,稀里糊涂把那张收据和合同拿了出来。李云强行从她手中拿了过去,信誓旦旦答应下个月一定退,连个收条也没给人家。当时我在旁边,心里替那个老太太急的要命,又不好提醒她。更有意思的是,老太太当时还想来找个年轻的家政工,被李云云山雾罩地侃了一通,居然迷迷瞪瞪带着一个将近五十的老家政工走了。我到路口帮她打出租,上了出租车,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说坏了,我媳妇是让我来挑一个年轻的,我怎么带一个老的回去了?这下她肯定要埋怨我的。果不然,我被李云炒走的那天晚上,看到那个老家政工又回来了,这才刚刚第三天。她说老太太路上就后悔了,又不好马上把她送回来,就凑付了三天,给了她四天的钱。我告诉她别跟李云说开了四天的钱,要不她按四天每天扣你百分之二十。昨天,那个老太太又打来电话,问给她邻居退单的事,并说她的那个合同也不想再了,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她们也失去了耐心。当听说换了经理时,非常担心。我只好安慰她先别着急,我们把这件事汇报给总公司,设法帮她解决。”
“看来,这件事你最清楚。如果确实属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商德鸣说。
最后,商德鸣强调了几件事:一是家政公司是独立法人,他作为投资人,只负责财务监管,不负责具体事务和人员的聘用任免,一切由法人代表高真说了算;二是遗留问题要严格按合同办,不能心慈手软,能不退单就尽量不退,不然会成无底洞;三是要做好培训工作;四是要严格把好保姆来源关,不知根不知底的不要收,以防发生问题。
在开会过程中,高真桌上的电话铃声不断。商德鸣和石小灵起身离开时,吴冷兰发现赵佳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而高真此时也急于离开,说刚才接的几个电话都是赵姐打来的她去一个朋友家吃午饭。吴冷兰总觉得,赵佳似乎处处在说明她跟高真是一家人,她是家长可以指挥一切,而吴冷兰则是外人。
吴冷兰的午饭则是高真头天晚上不知请什么客打包回来的剩菜。
一边吃着饭,吴冷兰一边想起了那个东北老太太的邻居以及给她送的那个家政工。
老太太的邻居姓谷,是老太太给介绍的。谷小姐很年轻,大概也就20出头,却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一岁多;小的是儿子,三个月。房子是复式的,大约有150平方米左右。
吴冷兰和李云给她送去的那个家政工是刚刚来的,叫牛燕,30出头,山西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打了几次电话,然后她自己下了火车又打了出租车自己找过来的。当时吴冷兰一直觉得奇怪,不认不识的一个男人,怎么知道这个公司的?出来当保姆还舍得打出租车?
牛燕来了后,那男人一天一个电话。这样难舍难分的老婆出来干什么?再看看牛燕,怎么看怎么不象当保姆的:长得虽然很一般,但面皮白白嫩嫩,眉毛修的又弯又细,穿戴很讲究,特别是那双水晶拖鞋,完全是贵夫人的样式。
牛燕在谷小姐家仅仅干了一天,就落花流水地回来了。她说差点把她累死了,谷小姐却说她什么也没干。又送去一个16岁的小女孩,没几天也叫苦连天地回来了。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小的两个孩子,搁谁都搞不赢,何况一个是娇滴滴的贵夫人似的女人,一个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同样是16岁,这个小女孩却跟刘小妹完全不一样,简直就象是刚刚离开母亲的怀抱。看人不敢抬头;说话不敢大声。吴冷兰看到她那淡薄瘦小、娇柔嫩弱的样子,觉得让她去干活真是罪过。李云也怕出了事担不起,不敢再给她安排送她来的人把她接走了。
谷小姐连续用了两个都不合适,就不想再用了,要求退单,自己又脱不出身来,就委托东北老太太来办理。
而牛燕回来后又待了几天岗,突然在一个早晨,留下一张请假条不辞而别了。此时,吴冷兰才知道了她的底细。
牛燕原来是个“二奶”。那个男人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加工厂,牛燕在厂里做工时,两人搞到了一起。牛燕还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子,今年4岁了。他们的事情,那男人的结发妻子都知道,大吵大闹了几次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