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怕这种情况要持续好几天,就先付给吴冷兰三天的费用,又掏出100元一个保安去买回一大包蔬菜、面包,食品等,好让吴冷兰她们陪着周金玉时做饭、消磨时间用。保安送回东西,看到周金玉已经说话、喝水了,也放了心,便告辞了,他们也在这里陪了一天了。临走时,还教给吴冷兰怎样用门口的对讲机呼叫他们。
尽管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李雷有了外心,但吴冷兰和陈老板还是往好处劝周金玉她想开一些,说不定小李真是有生意上的事离不开呢,一切等见到他本人再下结论,这几天打起精神来,别把孩子折腾出病来。
正劝着呢,门铃响了,吴冷兰以为又是保安来了,就让打扫卫生的家政工去开门。门一开,进来一个戴眼镜的矮个男人。吴冷兰定睛一看,哎呀,这不是照片上那个孩子她“爹”吗?真有点儿戏剧性。
“周小姐,快!先生回来了。”
周金玉却无动于衷,只是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趁那个男人在鞋柜找鞋换鞋,吴冷兰打量了几眼,这个赶回来给老婆过生日的男人,居然空着手,只带个随身皮包。而且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对家里出现了这些外人也不惊奇,对周金玉的反常也不着急,对以前的老板在他家里也不问个为什么,不知是他心中有鬼还是心中有数。陈老板责问他为什么不往家里打电话,他含含糊糊地说坏了。
什么年代了,坏了就打不成电话了?吴冷兰想。既然人已经回来了,就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她把钱退给陈老板陈老板给她们两个小时的钱就行。临走时,她对那个男人说,李先生听我一句话,赶快把结婚证领了,给孩子个名分。
这是吴冷兰唯一一次做“唠嗑”钟点工的经历,当时她来鹏城时间还不长,刚刚做家政公司的工作。对于这种没结婚居然又生孩子又买房子的事情很不理解,这里也太开放了吧?后来,时间长了,听到看到这类事多了,也见怪不怪了。这些打工仔打工妹们,远离亲人,缺乏管束,又需要慰籍,法律意识也淡薄,生理常识也没有,有的怀孕了还懵然不知,上厕所孩子掉了出来,吓得扔到窗外去,那些能攒钱买房子的还算好的呢。
包月钟点工中,最常见的是住房清洁和给公司做饭。
鹏城由于是新建城市,城市建设经过了统一规划,新建住宅往往设计的比较宽敞,一百五、六十平方米的住宅比比皆是。那么大的房子要想保持干净,工作量可想而知,于是就想到请个钟点工来做一下。能买的起这种住房的人,肯定都是些有钱人,但是这些人当中,相当一部分人在付钟点工工资时却算计了又算计。明明知道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间两个小时很难搞完,却蛮横地坚持只付两小时的钱,但又要求必须的地方都清洁到。而且,越是这种能算计的雇主,越是能挑剔,有时甚至是翘着脚坐在沙发上,不错眼珠地盯着钟点工干活人心里很不舒服。碰上这样的雇主,家政公司和钟点工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不管怎么说,总还能有一点收入吧。
给公司做饭一般是包吃不包住,除了买菜做饭清洁厨房外,还要捎带着做一下办公室卫生。
有一个七、八个人的小公司,从家好家政找了个人去做午餐和晚餐,每个月连费在内只肯出500元。其实,这个价钱是很不合理的,因为他们不住宿。但他们也觉得自己有理,七、八个人嘛,工作量不是很大,每顿饭连买带做加上饭后卫生,三个小时即可,其余的时间这个钟点工还可以找份其它的事做。想是可以这样想,但操作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早晨的活几乎没有,下午两点到四点也不是打扫卫生的时间,所以理论上看做两餐饭占用的时间不是很多,实际上把一天的黄金时间都给占去了。可谈工资时,他们根本不考虑这些背井离乡到鹏城来打工的人的实际需求,只讲自己的歪理,其实他们有时请客户吃个饭,也比这个钟点工一个月的工资高。然而,他们宁可大碟子大碗地把钱扔在酒楼的垃圾桶里,也不肯给做饭的加50、100元。而且同为打工者,那些小姐、先生也很不尊重这个做饭的钟点工。那个钟点工来公司说过几次,公司里有个小姐非常刁钻,从没认可过她做的菜,每天她都要吃很多零食,到吃饭时就没了胃口,于是就百般挑剔她炒的菜。而且,那个小姐还常常要求她用买菜的钱给她单独买水果,钟点工不给她买,就找茬子到老板那里去告状,如果给她买,菜就要少买,搞的这个钟点工进退两难。她苦恼地对吴冷兰说,都是给老板打工,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可这个小姐却像高她一等一样,整天发施令,变着法子给她出难题、刁难她,或告状,她觉得干这份活好难好难。吴冷兰只好安慰她,不要太介意那个小姐,干咱们这种活,除了别自己看轻自己外,有时也不得不采取鸵鸟政策,对个别人的刁难装听不见,或者多征求她的意见,表面上做出谦恭的样子,满足一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