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冷兰告诉辛国美,白雪家的保姆都是用不长的她有个心理准备。辛国美说挣一个月是一个月的,总比在这里待岗做钟点工强。
“只是有一点我受不了,她让我洗那些沾污了的裤衩。”辛国美说。
“这好办,我教你几招方法,既不伤她的面子,又能保护自己。”吴冷兰告诉辛国美,你再到新的雇主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拣出来不要洗,对雇主说,怕洗了对她不尊重,毕竟这都是些很私人的东西。那些有素质的雇主会马上领悟到,这是对保姆的不尊重,但有的雇主就是不自觉,那就戴上手套洗,反正不要裸着手去洗那些东西。你从明天起先不要给白小姐洗那些裤衩,这不我正在培训呢,你就说今天来公司正好听到培训新家政工不要洗雇主裤衩,以免造成对雇主不尊重的。白小姐如果来电话,我来对付。
辛国美替白雪签了一个月的合同,就回去了,她罢洗裤衩的举动果真引起了白雪的不满。文化水平的低下使她怎么也说不清不能洗的道理,于是,白雪气急败坏地打来了投诉电话。
电话这头,吴冷兰一边偷着乐,一边一本正经地用替白雪考虑的口吻告诉她,公司里培训新家政工时都有这个,表示对雇主的尊重,不要随便把雇主的裤衩拿来洗,如果这个保姆确实减轻雇主的负担,想帮雇主洗,那也要戴上手套。可能辛国美来交费时,正好听到了这个,就回去立竿见影了吧。你实在没有时间,就买副手套辛国美帮你洗,别让她万一有什么皮肤病传染给你那就不好了。
白雪在那头哦哦阿阿地答不上来了。
从此,白雪自己洗裤衩了,这是辛国美一个半月后被毫无理由辞退回来后说的,而且辛国美也成了第一个不给白雪洗裤衩的保姆。当然白雪只交了一个月的费,那半个月又让她白拣了。而那个在她妹妹家的保姆早在一个月前就被辞退了,自然,她妹妹也白拣了半个月。
真是名副其实的两个“垃圾雇主”。
后来,吴冷兰综合了一下刚回来的和以前在白雪姐俩家干过的家政工的反映,发现这俩雇主的确不好伺候。这姐俩的生活习惯和对保姆的使用如出一辙:早晨一睁眼,夫妻俩都在被窝里坦胸露背的就让保姆送上牛奶面包,搞得保姆不好意思正眼看他们;吃饭时,保姆要站在一边听候吩咐,米饭就在手边,也要让保姆添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水杯就在茶几上,也要让保姆端过来递到他们手上,阔太太的架子摆得真是足足的。吃过晚饭,她们通常要带孩子到楼下草地上玩,保姆才能匆匆忙忙塞几口剩饭,然后赶快收拾厨房,叠放及准备他们和孩子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这当中不知要往楼下跑几趟,一会儿送杯水,一会儿送点儿水果,只要接到送东西的电话,不管手里干着什么,也要立马停下来去送,否则就要挨骂。于是,原本短时间能干完的活,由于频频中断而延长了时间,姐俩又嫌保姆干活慢。长此以往,脾气再好的保姆也会被折磨的失去耐性,再加上她们对卫生要求的苛刻程度,孩子的刁蛮使坏,使很多保姆咬着牙干也只能坚持一、两个月。幸好姐俩家的老人不是常住的,白天会有一段时间家中无人,给保姆以稍稍喘息的机会,不然连一、两个月也坚持不下来。
辛国美是湖南人,没有文化,汉字只认识3个,那就是她的名字,会写的也只有这3个字,加减乘除运算只能做10以内的加法,还好像有一点轻微的智力障碍。因此第一个丈夫家以很低的代价娶了她,当然也不珍惜她,平日里非打即骂。第二个老公也是什么活都不干,整天在村里闲逛,家里地里的活计全推给她,她生了女儿后,丈夫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村里一个在鹏城工作的阿姐回家过年,认识了她,很同情她的处境,就把她带到鹏城自己家里当保姆。怎奈辛国美的确脑筋不太灵光,人倒是很朴实也不惜力,只是接受能力太差,做饭永远只能按她家乡的方式做,甚至看到超市买来的珍珠米油亮亮的,居然不洗就拿来煮粥,烫衣服怎么教也学不会,做卫生总是没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