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包工头,待遇就有了变化,起码可以给自己安排一个“单间”,虽然也是隔音效果很差的简易房,但比拉个帘子的铁架子床好多了。在这种房间里做那种事情,阿英才觉得像个人了。只是做小工时间长了,头发晒得枯黄,皮肤晒得黢黑,失去了早时的水灵,阿栓非常心疼,可也没有室内的活给她干。不让她跟着干了吧,阿英还不答应。她自己的孩子也需要钱,她跟阿栓也不是夫妻,没理由让阿栓掏钱。虽然阿栓说过,挣了钱是两个人的,但自己挣的花起来毕竟硬气一些。
两个人争论了几次,最后阿栓妥协于阿英的方案:去当保姆。
由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施工一段时间,阿英亲眼看着旁边那些已经入住的小区内的一些保姆从皮肤黢黑干枯、衣着土气杂乱,变得皮肤光鲜水灵、衣着洋气适宜。当然她也知道当保姆没有自由,到有孩子的家庭,整天不得闲;到有老人的家庭,整天受气;也听说过有的保姆因为缺乏休息和睡眠,在工作时晕倒的事情。但有失就有得,毕竟当保姆不用整天风吹日晒,大部分时间是在室内;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工地上那种工棚;吃的是跟雇主一样的精细饭菜,而不是工地上的只能果腹的大锅菜;穿的是雇主帮助选择或淘汰的衣服,再怎么旧也比她们那从家乡带出来的衣服洋气。但是阿栓对阿英要住到雇主家,不能再跟自己天天厮守在一起接受不了。好不容易过上了有女人的日子,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大家都戏谑地说:白天在工地上干,晚上在女人不能说老婆,因为很多同居的男女并非合法夫妻身上干。突然晚上没事干了,这怎么行?
阿英提出一个折衷的办法:找一个给保姆争取公休日的家政公司,因为她听说过保姆是有每月两天休息的,但好多家政公司迎合雇主,并不坚持这个规定。再争取找一家离工地近的雇主,隔几天找个理由回来一趟过夜不就结了?
于是,一天晚上阿英打听着来到家好家政公司,那时李云还当经理,但早就走了,说是要去买“码报“,吴冷兰接待了她。在这之前,她已经打听过几个家政公司了,当听说这个公司基本上都能为保姆争取每月两天的休息其实也就是做过保姆的吴冷兰背着李云在坚持,同时,这个公司还不压保姆的工资时,阿英决定留下来。
由于阿英会察言观色,嘴巴又巧,刚刚拿回体检单,就被一个姓钱的小姐挑中了。钱小姐因为孩子太小,不能到公司来挑人,就由吴冷兰带阿英上门让她挑选。阿英的乖巧和到位的自我,使钱小姐当即就相中了她,马上就留下来试工,第二天就让公司去签了合同,工资定为每月600元。但是,第5天阿英托词跑回来一次,说那家的活很难****和先生的底裤全让她洗,连被经血沾污的也不例外。
“不光是这些,主要是没东西可吃。”
“怎么叫没东西可吃?”
“钱小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跟老公开车出去吃饭,出去玩。吃饱了,玩够了,买点零食才回来。第二天不睡够了不起床,起来了,又要花好长时间打扮自己,然后不是出去打麻将就是在屋里打电脑,孩子连抱也不抱一下。她饿了就光吃点零食,午饭也不让做,不做饭就不用买菜,我只能天天煮白粥喝。她买的零食、点心吃不了,坏了扔掉,也不会让我吃一点。我一早起来,接过她从屋里抱出来的孩子,她再睡。我要先把孩子喂饱,然后一边照应着孩子一边做卫生,还千万不能让孩子哭,怕影响钱小姐睡觉。她花的这600块钱太值了,孩子几乎成了我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除了晚上在她屋里睡觉!”
阿英苦笑又着说:“原以为做保姆,是躲开风吹日晒。这下可好,整天关在屋里,连买菜都不让我去,不光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连饭也吃不着了,倒是不用买减肥药了。”
吴冷兰只能劝阿英看在600块钱的份上坚持下去,把粥煮得稠一点,别饿着自己。但心里却在想:这个钱小姐可真会算计,表面上看是给了600元的工资,比一般保姆多100元,其实光从应该给阿英吃的饭上,也不止省出100元啊!
后来,吴冷兰被李云辞退,又后来跟高真一起回来,每天处理遗留问题,焦头烂额之际,也没顾得再去过问阿英的事情。等基本稳定下来,打电话回访雇主时,钱小姐接的电话,说是还可以。这么长时间,阿英也没回来一次,想必把有限的一点休假时间都用来跟“老公”温存去了,今天她怎么想起回来了?
“吴姐,我不想干了。”
“怎么回事?”
“你看,我的皮带都缩进去两个扣了,头发也一把一把地掉,都能看到头皮了。不能干了!再干下去,我就顶不住了。我现在早上做卫生时,常常头昏眼花,两腿发飘。”说着,阿英掀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