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特被亚瑟说怕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帮盗匪已经盯梢了许久,没有得到巨大的好处,断然不可能简单善了。
“伯爵大人,难道是费格酒店的负责人在报复您?”奥格特担忧地说道,他在事后也得到了亚瑟大闹费格酒店的事情。
“是或者不是都无所谓,他只是个路人,我也不想陪他再玩下去。如果是他在搞鬼,你会再返回去报仇吗?”亚瑟反问道。
奥格特认真地想了想,答道:“不会,我是商人,更愿意息事宁人。我不会亲自报仇,但我会在我的圈子里宣扬他的罪行,必然会传到卡特罗男爵的耳朵里。商人是荒芜之地的命脉,敢于在荒芜之地行走的商人受领地的保护。”
“你都不会亲自去报复,更何况我呢,我会和一个市井流氓斤斤计较吗?商人就是商人,一切以商为主,领主就是领主,一切以自己的领地为主。不要做自己所不能及的事,也不要把自己的身份混淆,领主的事情也该有领主自己解决。”亚瑟微笑道。
奥格特皱眉。“商业之神的牧师也说过类似的话。”
亚瑟同样微笑,只是有句话没说出口。“你丫儿的,如果是他,老子早赶回去打断他的腿了,关键是不可能是他啊。整个卡特罗都没几个斗士,老子一个高级斗士,那些盗匪如果知道的话,还敢来惹我,可能吗?”
单纯费格酒店负责人知道亚瑟是高级斗士之后,吓的脸都白了,断然不可能是他暗自做手脚,只可能是亚瑟花钱大手,被人当成凯子盯上了,再加上伊贝莎的美貌,才有了这一次的无妄之灾。
“那伯爵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是甩掉他们,还是趁着他们的包围圈还没形成的时候赶快逃离?”奥格特问道。
“照旧吧,伊贝莎的脚快好了,别因为他们把伊贝莎再弄伤了。”亚瑟说道。
亚瑟乘坐的马车可不算什么舒适的豪华马车,本身就是货车改装的。哪怕摊上了厚厚的毛毯,行进的时候抖动还是很大,很容易因为一个打滑或者遇到石头伊贝莎的脚因为失去平衡,过度用力踩在马车上使伤口重新裂开。
奥格特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马车上。这一段路,奥格特已经亲自为亚瑟驾车,亚瑟没有拒绝。此行千万海岸城市比拉,有将近一个月的行程,奥格特的货物太多太重,所以等到了下个城镇,他就会迅速把货物清理了,只带上一些重量轻的轻奢品。
奥格特从小跟随父亲行商二十多年,对荒芜之地周边无比熟悉,哪怕将他现在去做荒芜之地一种货物,乃至珠宝玉石都完全能够胜任。像奥格特这样的流动商人,除了贵族阶层的见识,他们广博的见闻足够他们成为一个很有故事的说书人。
也只有他们这种最有见识却最底层的人,才知道所谓骑士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现实。有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昏倒的人,他会救,两个,会救,但是如果七个、八个,乃至许多人,他宁愿见死不救也不会将自己和队员们置于危机之中,而是远远躲开。
在如此偏偏的荒芜之地,救一个两个是救,七个八个就是在害人,害自己人。不管是不是盗匪伪装的,就算是真的受难者,也会让整个商队陷入食物和淡水危机,甚至生命安全。在沙漠里被饥渴弄晕了的人,在得到救助后杀人抢夺水和食物是很正常的现象。哪怕只是救助一个人,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奥格特是个善良的商人,因为见多了悲剧,又有一个相对幸福的家庭他的心变得柔软,不然换做其他人,很可能当初就对亚瑟和伊贝莎不闻不问,反而加速绕开。
身后“同路”的几个人一直保持在视野之内,不远离也不靠近,就这么吊着,直到奥格特商队路过一个山丘。这里已经出了荒芜之地,已经显现出大片的绿色。
山丘之上树木茂盛,依稀可以听到流水的声音,奥格特商队正打算在此休息,因为再过不久就惹得赶不了路。也因为赶路,他们还没吃饭,正是体力最差的时候。
这时候,身后一直吊着,伪装成路人的几个盗匪开始加速了。他们骑着瘦弱的马匹,在马匹的急喘之中敢上前来。在山丘之后,同样出现不少的马蹄声,听声音就知道数量不少,而且绝对比身后那些有气无力的马匹精良得多。
这个山丘是许多商人爱来的地方,因为地形不错,有山有水,适合扎营和煮饭,也可以用来躲避火辣的太阳,所以十分受欢迎,依稀还能见到不少炊烟的痕迹。虽然因为路过的人不多的缘故,这些痕迹很淡,但是确实存在。而奥格特在身后吊着的那些人开始加速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伯爵大人,有点不对劲,这里很少有商队路过逗留太久,您看,那边有扎营的痕迹,而且按我的经验判断,有一批至少二十几人的队伍,在这里扎营了至少三天了,光是石头砌成的火灶就有四个。”奥格特紧张地说道。
亚瑟眉头一皱,已经看到身后那群人开始加速。
“看来我们这是自己走到了狼窝里了。”亚瑟说道。“你们把马车和货物全都拉到林子里,我留下来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