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几个问题,林佑问得丝毫不客气,就像警察审犯人一般,就连谭梦雪都微微一惊。
“我知道你们的工作模式。”谭梦雪的母亲却丝毫不慌,笑道:“不管是属于哪一派,要驱鬼,必须得知道它的来历、名字、死因等等。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你要是想搞清这些,那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名字,准确地说,它根本就没有活在世上过。”
“我知道。”林佑淡淡一笑,道,“你理解错了我的问题,我并不想知道它的名字、死因这些资料,我的意思是,你们家是否有人曾靠这种东西来获取某些不寻常的能力?比如说,假装预知别人的梦境,为别人消灾而赚取私利!”
“这个肯定没有!”谭母直接回答,“我父母都是医生,医生才不会靠这种东西来赚钱。”
对于这个回答,林佑似乎有些失望,摇了摇头道:“果然没那么简单。要是像我说的那样的话,那整件事就好办多了,但是现在嘛。。。就有些棘手了。”
“法师。。”这时,谭母又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面对的这个东西,不是自己出来的,而是被人招出来的!”
“被人招出来的?”林佑皱眉,“此话怎讲?”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谭母问道。
林佑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差不多半小时之后我们就得回去一趟,你知道些什么就尽量说吧。”
“嗯。”谭母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们上网去查的话,那么就该知道,十七年前的南饶市,发生过一件很诡异的事,至今没人查出真相。。。。。。”谭母眼神深邃,开始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
——
2000年,章贡省南饶市。
谭母名叫叶紫嫣,当时已经三十二岁,职业是一名法医。
丈夫早在两年前就和她离婚了,原因是她不顾家。
那时候女儿两岁,法院将其判给了母方。
她也是个倔强的人,离了就离了,也没多说什么,随便请了个保姆帮忙照顾小孩,自己该工作还是要工作。
这一晃,两年就过去了,谭梦雪四岁,保姆还是那个保姆。
她每天和女儿相处的时间很少,也就是女儿睡觉前的那一两个小时,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女儿醒来,她就已经离开了家门,当女儿睁开眼时,站在床边的,却是那个保姆。
后来她渐渐意识到这样做不对,孩子渐渐长大了,快懂事了,本来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父爱,要是连母爱都没有了,这对孩子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于是,她决定休长假——工作好几年了,其实每一年除了一些法定假日之外,都会有一个小假期,可她真的是太把工作当回事了,所以从来不休假,那些假期就这么存着,存到现在,少说也有两个月左右。
她的申请很快得到上级的批准,领导告诉她:步入21世纪了,社会进步了,人们的素质也提升了,特别是这种南部一线大城市,治安渐渐完善了,谋杀犯罪什么的也渐渐少了,干这行的不用像以前那么拼命,是时候抽出点时间陪陪家人了。
想想也是,社会已经不太需要她了,但是自己的女儿比人都需要她。
和女儿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却无奈好景不长——她陪了女儿不到一个月,就在那一年的7月份,夜里的一个电话再一次将她带回到工作状态。
她大半夜地将保姆召回,然后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离开了家门。
——
案发地点是市郊一座废弃的工厂,工厂内有着还未烧尽的蜡烛和香火,地面上则横七竖八躺着六具裸尸,三男三女,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
尸体是被一对来此约会的情侣发现的,受到惊吓过后就立马报了警。
当时也有法医到现场进行了鉴定,但人的鉴定结果都是一致的:六具尸体面部表情安详,身体没有外伤,没有溺水,没有中毒,也没有疾病突发的迹象;骨架完整,皮肤完整,没有被殴打或是捆绑的痕迹——这六个人,仿佛是突然死掉,瞬间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周围又没有能查证他们身份的东西,一切都那么没道理,都那么诡异。
于是,只能带回去解剖了,既然从外部看不出什么来,那就得看看内部,或许死因就在身体内部。
而要完成这项工作,本市当时最出色、最有权威的法医,就是休假中的叶紫嫣了。
解剖室内,叶紫嫣一入场,其他的法医便成了助手和学徒,她对这方面似乎有着某种过人的天赋,仅仅用了别人所用的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得出了比其他人还要精确的结论。
“这六具尸体,也太干净了!就像死之前很认真地洗过一个澡一般。”叶紫嫣皱眉道。
“紫嫣姐,这能说明什么?”
“想不通啊。”叶紫嫣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工厂的位置那么偏,途中还要经过一条泥泞小道,但他们身上干干净净,连脚底板都没有沾上泥土!在场勘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