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罡指,至刚至阳的一种指法,要求施展之人在极短的时间将全身灵力全都聚集于一根手指之中,聚毕生之力于一点。
玄罡指讲究毕其功于一役,在敌人意料不到时以点破面,一指定胜负。
这玄罡指,是缠丝手无效后,莫名其妙浮现在慕容枫脑海中的一种指法,灵力运转的方法倒与落英缤纷皆为剑有几分相似,但要求却更为苛刻,需要灵者瞬间将毕生灵力压入一根手指。
眼看肉掌和马刀便要砰然相撞,拉嘎再次加大了出刀力度,想一刀斩下慕容枫的左掌。
但就在此时,慕容枫左掌的食指却猛然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食指弯曲,彷如一轮浓缩的骄阳。
浓烈的白芒刺得拉嘎双方发痛,泪水横流。
“怎么回事?”
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现象的拉嘎大吃一惊,但拉嘎已没有任何试探的机会,就连回刀都已不可能了。
事已至此,纵使知道慕容枫正在施展一种诡异的功法,拉嘎依旧不得不马刀直劈,直奔慕容枫的左掌而去。
肉掌荡开刀芒,与马刀砰然相接了,此刻,慕容枫那根光芒刺眼的食指也猛然弹出了。
一股无法阻挡的巨力瞬间传到拉嘎的手腕,“啪”拉嘎清晰的听到了腕骨断裂的声音。
不仅如此,直劈而下的马刀居然随之变相,狠狠劈向了拉嘎的前胸。
马刀之快,超越了一切。
望着无法看清的马刀,拉嘎也浑然忘记了断腕止痛,在胆战心惊中猛然倒向后方。
呼啸的马刀从拉嘎的额头掠过,掀起了一阵冷风,惊得拉嘎一身冷汗,然而,就在拉嘎还心存庆幸之际,慕容枫的长剑又如闪电般袭来,直刺拉嘎的胸前。
这一剑,快如霹雳,瞬间及至。
拉嘎想躲,但却颓然发现,自己已无法快过这蓄势而来的一剑。
拉嘎身经百战,临危之际,毫不慌乱,“啊。”随着一声孤狼般决然的狂吼,拉嘎猛然伸出了左手,一把抓住了已触及胸前皮肤的剑尖。
拉嘎的果断和决然给他赢取了一线生机,紧抓剑尖的拉嘎顺势后退,成功躲过了慕容枫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
遥望着半丈开外,右腕已断,左手已废的拉嘎,慕容枫冷冷的说道,“撤兵或者死。”
拉嘎极度不甘的望着慕容枫,双目喷火,但在慕容枫冰冷双眸的注视下,拉嘎终究还是选择了退却,“撤。”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狂吼,拉嘎率先冲向了卧虎山巅。
军令如山,虽然亲兵们已杀红了双眼,也取得了明显的优势,但拉嘎的狂吼还是让亲兵们不得不放弃被团团围困,已斩杀了自己无数袍泽的仇敌。
拉嘎亲兵井然有序的退出了战场,转眼冲上了卧虎山巅,消失在了山岗众人的眼前。
但随着拉嘎的撤退,两名浑身鲜血的死士,却疯狂而去,瞬间追过了卧虎山,慕容枫想唤回两人,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
两人返回,势必与自己展开生死激战,对于他两来说,死是唯一的退路,与其死在自己手中,还不如轰轰烈烈,与敌人决一死战,至死方休,用体面的方式,结束军旅生涯。
……
胜了!
四十七对一千零一铁骑居然胜了!
所有人都感觉仿佛大梦一场,但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战场上堆积的尸体,破残的兵器却清晰的提醒着众人,这不是一场梦。
众人扫视着战场,凝望着勉强还能站立的袍泽。
除了队长外,仅剩十名伤痕累累的袍泽。
本来是一场大胜,但望着仅剩的袍泽,所有的心头都如压上了万斤巨石,没人欢呼,没人呐喊,气氛极其沉闷。
望着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望着尸骨已被战马踏烂的英烈,慕容枫也感觉胸口发堵,“所有人原地休息。”
十名摇摇欲坠的士兵席地而坐,快速补充起了耗尽的体力。
双方交战之际,全凭一口气支撑,猛一坐下,精气消散,转眼间,三名重伤的士兵便无力的晕倒在了暗红的雪地上。
若是还有灵力的话,慕容枫便能迅速救治这些重伤的兵士,但眼下,慕容枫却只能从死人身上撕下一条条布片,快速替每个士兵包扎起伤口。
此刻的慕容枫,也极度乏力,玄罡指不仅抽去了全身灵力,还崩碎了食指内所有的经脉,但慕容枫却浑然忘记了自己。
慕容枫的动作,简单而又粗暴,痛的每一个兵士龇牙裂齿,但所有人却都对慕容枫报以了感激的目光,和诚恳的谢意。
就连三名昏迷的兵士,也被慕容枫粗暴扯下粘在伤口处的血衣给痛醒了。
兵士们,最少者,身中三刀,最多者,身中十七刀,这些人能够存活下来已是侥幸了。
“各位,你们都是好样的,无愧英雄之名。”
战前被承认,战后被赞扬,两者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迟来的赞扬无疑是鼓舞士气的最好良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