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那边……”
竹林中的小木屋里,清晨的阳光慵懒地在雕着合欢花纹路的窗户上跳跃,靠窗边的书桌旁,着一袭素衣白裙的女子温柔恬静地磨着墨。
与漆黑的墨石有着鲜明对比的是她那白皙修长纤若无骨的手。
“无碍。”
听到王妃两个字,顾轩辰有瞬间的走神,于他而言,那丫头,倒是并不简单,好在识时务。
“这样啊,那玉磬就放心了。”
女子掩于面纱之下的唇角微勾,带三分虚情,七分算计,只那温柔似水的目光依然含羞带怯地盯着身边英姿挺拔的男人。
“四十九,五十,五十一……八十八……一百,呼!”
坐完一百个仰卧起坐,辞镜从床上一跃而起,面对端着水一脸蒙逼的丫鬟,辞镜笑的很灿烂,很可爱:“鸢儿,我想洗澡,你替我弄一下。”
“哦,好。”
换好衣服,吃完饭,辞镜便跟着丫鬟一起,在王府里转悠起来。
毕竟自己是做王妃的人,该做的该知道的还是要弄清楚。
王府很大,一圈绕下来,也约摸有半个时辰,倒也符合外界所言。
这七王爷顾轩辰乃前任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甚至于一度被传为比前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还要有可能继位之人。
只他无心参政,一日一日闲散下来倒也落了个逸王之名,可四处游历,不问世事,就连居所,也是现今皇帝安排的最好的王爷府,比之太子府也不差毫分。
呵呵,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无心参政还是扮猪吃虎?
倚靠在被垂柳包围着的亭边,辞镜伸手捻过几颗鱼食,撒在荷花池里,那色彩鲜艳的锦鲤争先恐后的一条条围过来,倒也是好生活泼有趣。
“哎,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怎的硬逼着王爷娶一个小丫头?”
“没什么奇怪的,她颜辞镜是颜将军府上的嫡女,娶了她,对王爷有益,也可权衡朝堂,王爷不娶,太子可不会放过。”
“难怪。可……才九岁,能知道什么?把王府交她手上,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这个不用我们担心,毕竟实权王爷已经给了那位了。”
“是啊!这颜辞镜是有名无实的王妃,那位则是有实无名。”
听着不远处的议论纷纷,辞镜眼角微微扬起,喜怒不辨,只依然伸手喂食给池边的鱼儿,倒是一边的丫鬟有些坐不住了。
“王妃,不是,你别听这些人胡说。王爷他……”
“鸢儿,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只要她们不犯我,我也懒得管。至于王爷,他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倒是与我无关。”
想到那个算计了自己的死面瘫,辞镜就觉得厌烦的慌,自然是避之不及。
张口打了个呵欠,辞镜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鱼食,撑着下巴合眸打盹,瞬间整个世界又只剩她一个人浮浮沉沉,肆意潇洒。
“王爷……这……”
目光停留在那群莺莺燕燕离开的地方,侍从有些担心地指了指凉亭,毕竟,王妃她……都听到了。
“走吧。”
“啊?不管王妃了吗?”
好歹应该去解释一下啊!
跟在顾轩辰身后,侍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二位到底在玩什么啊?
“王妃,王妃,你回来了啊!”
刚走进辞花轩,就看到丫鬟急急忙忙跑过来,辞镜抬眸,意味深长地撇一下嘴角:只怕没什么好事。
“怎么了?大白天的见鬼了吗?没个规矩。”
作为辞花轩的大丫鬟,鸢儿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些新人没大没小的样子,见着王妃也不知道行礼,这在自己人面前还好,要是被其他有心之人看去,该说辞花轩上下没个礼数了。
“那个,鸢姐姐,”攥紧了手帕,小丫鬟略有些恐惧地低下头,姿态卑微:“我,我是因为看到玉磬小姐过来,所以,有些失了分寸。”
“你说谁?!玉磬小姐?”
那还当真是见鬼了,不过倒也想的通,毕竟以前这地方没人,她没什么负担,现在突然住进了一个小丫头……那位只怕是紧张了。
鸢儿这么想着,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只及她腰间的辞镜,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妃这么小,只怕是应付不了那个女人,只能她留神了。
“是啊!她来这里有小半个时辰了,说是要给王妃送点东西做见面礼,奴婢说王妃不在,她也不肯离去,现在在正厅喝茶呢!”
“哦?”
目光朝正厅方向瞧了瞧,辞镜懒懒开口,却是意味深长:“小半个时辰?怕是那茶水都凉了,你们随我一起过去给她换杯茶吧。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是,王妃!”
跟在小小的辞镜身后,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只觉主子虽然年纪小,说话声音稚气懵懂,但气势却不一般,说出的话听着也让人信服心安。
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