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妃倒是会出,本公主对不上来。”
一握拳,莫月琦直接抓过一旁的酒壶,整瓶灌下,挑衅地看了一眼辞镜。
然而辞镜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理她,本来比喝酒就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王妃,我的酒也喝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下联?月琦感兴趣的紧!”
……这是反过来再给自己下套吗?辞镜回视了一眼莫月琦,后者的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讽刺的弧度。
“抱歉,公主,我不记得了。”
记得也不告诉你。
一场宴会以辞镜明显的耍赖,莫月琦的有气无处发,其他人各自的心怀叵测结束,而顾轩辰也没有停留,直接抱着辞镜便离开了皇宫。
他就要忍受不住了。
“王爷,你,你还好吗?”
靠在马车边,看着另一边脸色越来越差的顾轩辰,辞镜的惭愧心虚到达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果然……是自己害得啊!
“别过来,”阻止辞镜想要靠近的动作,顾轩辰伸手捂着心口,眉心微皱,这是他能够表现出的最痛苦的模样,如今的他不想,也绝对不能伤到辞镜:“我身上的寒毒,就要发作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过来。”
“我……”
很快,顾轩辰那边便没有了声音,辞镜只能看着他的身上一点点结出冰霜,从发梢到足尖,就像是真正的冰人一般。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辞镜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股足以刺穿身体的寒冷。
他,怎么样了?
他,好像病的很严重?
他,会不会死?
一旦有了那样的猜测,于辞镜,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和担忧。
她不要,不要他死,她不想做杀人祸首,她不想守活寡……她不想,永远活在自责痛苦里。
不,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她就是不要他死,不允许他死!
“顾轩辰,”一点点靠近到男人的身边,辞镜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却被外释的寒气刺的手心血肉模糊:“好疼!”
眼底一点点汇聚了眼泪,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捂着手心,辞镜不敢想,自己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的切肤疼痛,在顾轩辰那边该是要被放大多少倍,难怪那么坚强的人也会晕倒。
“顾轩辰,你醒醒好不好?我不会再乱来了,不会再逞强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你醒来好不好?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我不要你的钱还不行吗?”
没有回应的人,越发寒冷的空间,让人窒息一般,辞镜整个忍不住了,直接大哭出声:“顾轩辰你个混蛋,快醒醒,我快要疯了!我不要你死啊!”
闭上眼睛,辞镜紧抿嘴唇,下定决心直接扑到顾轩辰的怀里,任凭寒气如利刃一般,刺的她皮开肉绽,血液肆流,她的嫩绿色裙摆瞬间被血液染的触目惊心。
顾轩辰,谁允许你死的?谁允许你因为我而死的?呵呵,既然你这么能干,那不如咱们俩一起死了算了,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你。
“辞镜,颜辞镜!!!你给我醒醒!”
谁?
是谁在说话?
意识能够触碰到的最后一幕,辞镜所能够看到的是顾轩辰猛然睁开的冰眸,还有他瞬间的仓皇失措,呵呵,终于轮到你了,让你吓我!
“王爷!王爷!不好了!噗!”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接划破顾轩辰的脸颊,留下一道鲜明的血痕,也让他从慌张中瞬间清醒。
看着怀里血淋淋的人儿,顾轩辰手指紧了又紧,直接抱着辞镜飞身而出,红白交接的身影如同夜晚的鬼魅,又如缓缓盛开在黄泉彼岸的死亡之花,拉开的是杀戮与血腥的帷幕。
空荡荡的菏泽街道,偶尔一阵风吹过,扬起一阵血腥味道,两边的民居窗门紧闭,他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只是无人敢言无人敢看,他们可不想为了一点点的热闹把命送掉。
天子脚下还敢胡闹的势必是滔天势力。
来者是一群面戴恶鬼青面獠牙面具之人,顾轩辰有些隐约的印象,但又记不清楚,这些年他惹过太多太多的江湖势力,面前这些或许是其中之一。
为首之人,披散着一头蓬乱黑发,身上穿着银制盔甲,高大威猛,看起来颇像是地府里的牛头马面。
他的目光在顾轩辰身上稍微停留,很快便被他怀中浑身是血的人儿吸引: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是刚才那支箭?不,不太可能,难道是这个家伙做的?
种种迹象表明,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最大,头目不再犹豫,一挥手,周围的杀手们直接举起弓箭,一时间,百只箭对向一个人。
那人一只脚尖点在马车顶上,气质清冷的如同夜空中的皎皎月轮,淡然美好。
车前的马已经不知何时逃蹿而去,保护他的人皆已经死去,即便如此,那人依然是面不改色,唯有低下头看怀里之人时,才有片刻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