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万里无云,却依然挡不住比武场上之人激动的心情。
“好了,场面话也不说了,第二轮开始吧。”
对于这个说话既精炼要求又很高的大祭司,辞镜却没有任何的厌烦,总觉得一靠近她,就好像和轩辰在一起一样。
真是奇怪的感觉。
“朱雀。”
“是,主子!”
依然是一袭白衣有如仙人的男人,这一次是直接拎着一只水晶盒子直接走上来。
“盒子里分装了四只毒虫,外形极为相像,考的是你们的分辨能力,所以,试试看吧,一个时辰后把答案给我。”
听着大祭司的话,看着面前的四只毒虫,辞镜有些发蒙,这四只何止是相似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这四个格子的背景布置完全一样,都是沙子,这样也不能判断它的生存环境了。
这样的认识让辞镜脑子疼,果然不能小看了比赛。
而她对面的云梦儿也是同样头疼,对于看书,她从来都是看个大概,根本没有细细分辨过什么,也因此才会在雪莲那一关犯迷糊,现在简直就是要命!
只不过,看情况,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这样两个人还是在同一起跑线的,不必要太过紧张。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台上两个人却完全没有要动笔的意思,观众席也是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啊?你们知道吗?”
“我看就是同一种毒虫嘛!”
“是啊!就是普普通通的毒甲虫吧?”
“果然不愧是大祭司啊!出题好生犀利!”
“重月认得出来吗?”
目光不轻不重地瞥了一下坐到身边的男人,花重月冷哼一声:“自然,只不过对于镜儿而言没有那么简单就是了。”
“嗯,我也认不出来呢!”
云景行说着,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古铜色的皮肤却完全看不出他脸上那一抹红晕:“今天谢谢你了!”
“呵呵,有什么好谢的?你不是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吗?”
当能够心安理得的觉得这个人应该这样对自己的时候,其实是堕落的开始不是吗?
云景行你和云千行、云梦儿又有什么差别呢?
“额,重月,我……”
被花重月的话刺激到神情窘迫,云景行完全不敢看此时此刻花重月的表情,他知道,那一定是极为冷酷无情的,可是他做错了什么呢?
他不过是下意识地依靠了重月而已,因为他的人生已经太不幸了,所以努力抓住那道光明也是错误的呢?
“云景行,也只有在刚才,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你不过是享受那种对兄弟、妹妹奉献以后得到的成就感,你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所有人对你的赞美,然后更加溺爱这些人,把他们变得除了任性以外没有一点点的特性,其实你才是最残忍最阴暗的人啊!”
合十双手,撑着下巴,花重月有些想自嘲一笑,亏得自己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不过是被人玩弄于手心的玩具罢了。
那个人还是自己信任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呵呵!
镜儿,看来除了你以外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那个,重月,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呢!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怎么可能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呢?”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手搅着衣角,像个女孩子一样,这一点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只可惜,印象中那个单纯软弱善良的你已经不见了。
“呵呵,真不愧是重月呢!居然发现了啊!只是我这样有错吗?”
目光里的忠厚老实消散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狭隘阴霾,云景行很恨地看着比武台上的云梦儿。
“这些没有错!这些人都是活该,谁让他们都把我当软柿子捏呢?有一点重月你说错了,他们的个性不是我养成的,我只是推波助澜一下罢了!还记得,我第一次拿到作为巫师的工资时,那些人笑着凑到我身边一个一个自以为是的朝我伸手,告诉我他们想要什么,要多少钱。”
“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给,可是爹娘却说,我是老大应该照顾他们,应该满足他们的愿望。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全部都满足好了,让他们变得骄奢淫逸起来,反正这些也是他们想要的。”
云景行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从头到尾没有一点点的起伏,听得花重月心惊,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吗?
自己现在才发现,会不会有些为时已晚了?
“重月,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没有你。”
从你第一次站在其他人面前保护我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放手了。
“够了!”一把甩开云景行伸来的手,花重月只觉得恶心,无穷无尽的恶心:“云景行你想怎么样与我无关,希望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已经厌弃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