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徐徐展开,出现一个小小的居室,有些简陋,生活条件一般,却能看出是一个孩子的房间,房间中摆了一张单人床。
看着这熟悉的房间,这个自己曾经呆了十年三个月零五天的地方,阿虚一时间怔住了。
“这是什么。”袁千也看到了舞台出现的变化,在阿虚的示意下停止了使用能力,被阿虚托着勉强不倒下。
和之前进行的剧本不同,这次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舞台上出现的陈设。
“应该是一个交易,我完成了这个剧本,就能拿回我的记忆了。”阿虚没有透露黄字的存在,含糊其辞。
“上去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吗。”袁千身体虚弱,这时却精神奕奕,眼睛都放光。
“嗯,我理解你的意思,就是那样。”
“我也要去!”
阿虚皱着眉看着袁千干瘦的身体,他的左腿此时已经不见了,“你的身体情况太差,我一个人去就好。”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要去。”袁千在空中被阿虚托着打滚。
阿虚看着为自己拼命的袁千,有些不忍拒绝了,也考虑了这个剧本可能只是重现了自己过去的日子,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也就答应了。
“阳姐,我妹妹还是麻烦你了,我们还得解决一点私事。”
孙丹阳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发展,但也急忙点头答应下来。
嘱咐完,阿虚就托着袁千走上了舞台,却没有反应。
略一沉吟,阿虚转而带走向上场门,从上场门重新舞台。
仿佛是的正确的程序,剧本展开,阿虚已经出现在那张单人床的床下,只是不见袁千的踪影。
阿虚倒是不太担心袁千,虽然他身体很虚弱,但要真正杀死他却还是很难,而自己的精神力还是可以锁定他,他与自己都在这副本内,只是不能确定他的位置。
“呜呜,妈妈,我床下有一个奇怪的叔叔。”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此刻跌坐在地上,一手掀着床单,另一只手擦着眼泪,喊着妈妈泣不成声。
听着这个声音,阿虚如遭雷击,想仔细看看周遭的景物,但是却无法睁开眼睛,这种感觉阿虚十分熟悉,已被如此禁锢了十几年。
阿虚几乎可以确定了,这是基于他的记忆建立的剧本,舞台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记忆还给自己。
虽然又重新回到了那被禁锢,无力的时候,但是阿虚欣喜得多,而且这舞台的剧本也无法完全模拟出自己的禁锢。
略一用力,精神力便渗透了整个屋子,但也仅此而已,身体感觉还是没有恢复,但是已经能通过精神力感知到周围的世界了。
女孩还在哭着,而‘自己’一身白衣躺在床下,双目紧闭,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
记忆中的身影,自己在无际的禁锢与寂寞中唯一的慰籍,支撑着自己没有发疯的唯一理由,此时的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哭泣,阿虚紧盯着她,流露出无尽的慈爱。
“阿绫……”
“你这孩子,又在说奇怪的话了。”一个年轻妇人走了过来,是小女孩的妈妈。
“呜呜,可是,真的有个叔叔藏在床下。”
“你还说,老公,你说说她呀!”
“好啦好啦。”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房间,“绫绫,爸爸看看床下,不会有人的,你一定是看错了。”
男人掀开还在床铺上的床单,果然什么也没看到。
阿虚知道,当时的自己被禁锢着,别人看不到,也碰不到自己,只有那个小女孩是特殊的。
而自己当时的精神力还不成熟,只能探察到周围两米的区域,介质也只能穿透空气,稍微密实一点的木板也能阻断自己的探查。
“你看,宝贝儿,什么都没有吧。”男人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女孩。
小女孩窃窃的睁开眼,望向床下。
那个白衣服的叔叔还静静的躺在床下,一动不动。
“唔!”小女孩又想哭,但是她看到了安慰自己的爸爸以及身旁的妈妈,他们的眼中饱含着关心与无奈,还有隐藏得很深的担忧。
沐绫明白了,她又看到了爸爸妈妈大家都看不到的东西。
沐绫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小一点时她曾经告诉妈妈今天和附近的老奶奶一起聊天,却被妈妈责骂了一顿,并让自己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后来听大人说那个和蔼老奶奶在陪自己玩以前就已经死了,妈妈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沐绫还不太能理解死的意义,但是她渐渐明白自己是与他人不同的,她经常能看到奇怪的人和物,在街道上,居民区,甚至野外,他们有的茫然,有的惶恐,有的凶恶,还有几次自己见到了不似人的怪物,吓得哭出来却没人能够理解。
慢慢的,沐绫学会了无视,伪装,但是没想到在自己的床下也能看到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嗯……妈妈,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