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节已过,以为可以清闲两日,哪知道事情仍是多的很。这主要是母亲要照顾父亲的时候多,很多事就转到了我手上。今个庄子上的庄头来回禀,明儿铺子里的掌柜来示下,后儿哪家的夫人小姐女儿节请看园子、赏花,流水似的络绎不绝,更有一帮公子哥儿邀了我出去骑马打猎、游湖听曲儿甚至是喝花酒等等不一而论,忙得我脚不沾地,没有一日是清闲的。
妹妹们又要上学了,每日学里要安排人伺候,加上今年叔叔婶婶们来,姐妹们也都在这跟着一起上学,倒是热闹了好多,我只怕再闹出什么事又起风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料理。
继武那边的武师年前已回乡,我准备先在父亲选的护卫里给他挑一个武师。这日准备看看继武的武艺可有长进。人才到含翠阁,紫苏就追了过来,原来是铭王府的世子给我下了“战书”,看了我不由失笑:这位大我十来岁的世子爷在军中跟着老王爷领兵做副将,听父亲说我武艺不俗,非得和我比试比试,被我推了好几回,却是初心不改。看来不应战是躲不掉的,干脆和他比上一场免得他一回紫御城总打听我什么时候在府中。
到得比试那日,我吩咐紫苏去把我的男装拿去外院演武厅,顺道去看看继武。如今我在紫御城,盯继武盯得紧,继武练武倒也勤奋,只是还太小,根基还不稳,得慢慢来。在纠正了他的一些不规范动作后他每日里多练习骑射,多做些耗费体力的活动以增强力道,就让他去歇息了。
我这才去了演武厅所在的单独院落。自上次遇袭后,整个府里加强了戒备,父亲从军中调来一批武艺好经验足又忠心耿耿的亲兵,给他们发双响,以护卫府第平安。又在演武厅单独开了一个院子给我和继武用,我换男装出门或是回府要换女装都是在这儿换,跟着我出门的丫鬟里有两个是父亲属下的女孩儿,其父已,父亲一直接济她们一家,如今她们的哥哥都成了家,母亲也有人照顾,找到父亲说要在府里做个粗使丫鬟以报恩。父亲拗不过,看她俩武艺不错就留给我使唤,每月月钱一分不少。加上司晨鹿鸣和另外两个小斯,哪个身手都不错,一般小帮小派都不是对手,用月清的话说都可以跑镖了。因此我这练武专用的院子除了几个粗使的丫鬟小子,别人一概不准进的。
换身男装,重梳了头发,去掉首饰,梳洗一番不忘熏了些香去除满身的脂粉气,立马就觉得神清气爽,大步走路的感觉好多了,莲步轻移、温柔恭顺我总嫌太过不自在。长长的透一口气紫苏她们都留在家里,只带小厮们出门。不过有武艺的丫鬟也带上,使唤起来方便些,总不能让小厮们近身服侍我吧。
几人骑了几匹快马,不一会就到了应战的校场,因我是算着时辰来的,到了校场铭王世子已经候着了,一番客气之后,我才发现校场四周看台上有不少人,有的还是熟人,过来看热闹,我抱拳遥遥招呼着。京城中不乏显贵世家,成日里斗鸡遛马的不少,难得有热闹看,况且一个是军中带兵为将的王爷世子,一个是野路子混的,虽有个做将军的老爹,武艺如何却没几个人见识过。这一场较量人都认为我是输定了,就连我的丫鬟小厮们都这么想的,确也不无道理。铭王宇凌明萱是父亲的主帅,铭王世子宇凌忌为父亲的副将,我也是见过的,只那时还小,印像已模糊,想来作为副将武艺定是不差的,我虽有白眉师傅和父亲两人的武功,还有在外面另学的和自个悟的,庞杂的很,却不知比铭王世子怎样。
铭王世子二十多岁,欣长,许是长期领兵在外,肤色略黑,双目炯炯,非常精神,一身劲装将其身形衬得几近完美,一股子常人所没有的英武凌厉气息我精神为之一振,心中赞叹:不愧是领兵打仗的将军,英武非凡。
既是比武,也没什么废话,场面的话都省了,一上来就直接过了招。毕竟是历经沙场杀人无数,首先气势上就不是我这种小打小闹的可以比,但我胜在招式巧妙,身法轻盈多变,以技制力,以艺克武,且有清心诀让我后力不断。三四十招之后,本是一脸轻松戏谑的世子慢慢地凝重起来,双唇紧闭,目光如剑,后来竟是满脸惊讶,似是不信我小小年纪在他面前竟是走了这么多招,非但不露败象还越战越勇,渐而游刃有余。三百多招之后,世子停下身形,抱拳道:“看不出你武艺竟是如此之好,却是我输了。”我忙道:“输赢还未现,世子怎可轻易认输?”他笑道:“我征战沙场这么些年少缝对手,如今痴长你十几岁,却战你不下,可不是输了吗?你小小年纪如此身手已是不错,假以时日定有一番作为。你也不用谦虚,以你的身法若再战下去,纵使我功力深厚也怕是要被你累坏。”我也不多话,唯有一笑。心中却想:这样直来直去的磊落脾性倒是让人肃然起敬,军中男儿果与众不同!
这样身份尊贵的世子,又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如今“败”在我这个黄嘴小儿手中,自是出乎人的意料。我本已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准备,不想他竟要向我请教,说我的轻功身形好,纵是他内力深厚也不免拿我没法,功力施展不开。见他真心请教,我又喜他爽朗直率,并不藏私。一来二往发现他虽身份高贵却不自持身份,温和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