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铁老板平安了,我也就可以走了。向铁老板和二公子辞行,两人都非常的客气,见我坚持要辞,便说回去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必到将军府重谢,被我婉言拒了。
耽误了这么久,我不由快马加鞭的进城,果然回到府中,父亲母亲和月清他们都派人候着消息,被我含混糊弄了过去。
晚上饭后,父亲身边的庆禧过来,说父亲让我过去一趟。我知道定是父亲看出什么来了,不敢怠慢,换了衣服就跟着庆禧走,看庆禧往父亲书房所在的萦碧居去,我紧跟着他。到了听松阁,我停下脚步,庆禧上去回了父亲。候在门外的欢欣规规矩矩的垂首向我问了礼,听父亲已在里面唤我:“莲儿,进来吧。”欢欣忙打帘子让我进去。
见父亲一身家常的半旧青灰袍子,略显清瘦的脸上气色还好,在明亮的烛光下褶褶生辉,手上正握着一卷书册,见我进来,放下书,笑盈盈的指着下首的一把椅子:“坐下说话。”家里的姐妹中,父亲偏疼我,我自小就不怕父亲,从小父亲在家的日子,我总爱猴在他身上,如今大了,不会如小时那般顽皮。我依言规规矩矩地坐了,父亲宠溺的笑望着我:“野丫头到底是长大了,有事也不和父亲说了。”我向父亲撒着娇:“父亲,我都十四了,你还提小时候的事做什么。”父亲笑呵呵的问我:“今天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给父亲说说,我可把你母亲都支走了。”我稍顿一顿,把遇到铁老板的经过细细的告诉父亲,最后问道:“父亲,那截非金非铁的物事会是什么的东西铁老板这样的生意人命都不要了?那些人也应是早有图谋,真让女儿想不明白。”父亲微微沉思,说道:“甲之蜜糖,乙之毒汤,有用的才是宝,没用的什么也不值。”想了一会儿,半响方又对我说:“这事到此为止,你也别多参和,据我的想法,他们所争的东西有些不凡。”
说到这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眼中放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几十年前,我曾听人说,有人在找一柄绝世凶剑,盛放那剑的就是一截非金非玉却比金坚比玉润的剑匣,若真是如此,恐怕要引起一番动荡了。”
绝世凶剑?光听名字就知道要找这剑的人绝非善类。我不由好奇,问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要找这剑,要这剑做什么。父亲说他也只是无意中听人说起,只听得些只言片语,对这些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没有兴趣,也就没问,对这剑的情况一无所知。
父亲一再告诫我,这事不简单,千万不要参合进去。我说如今东西在铁老板手上,我救了铁老板,不会与我拉上什么关系吧。父亲无奈的笑:“你这管起闲事就不管不顾的性子还知道怕呀?”说着叹了口气:“我把你养成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最后是否害了你,像你的几个妹妹养在深闺倒也让人省心。”我撅着嘴不服气地说:“成日里呆在闺房有什么好的,赶明儿皇上要是再让你带兵打仗,我就扮了男子到沙场杀敌挣功名去,看还有谁敢说我学了武艺不好。”父亲摇头笑道:“这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仗也不是随便就能打的,岂能这般儿戏?”我说:“我的武艺并不输铭王世子多少,排兵布阵我也知道一些,打起仗来跟江湖上的打杀也不差多少,还不是见机行事的多。只要管好自己的人,打仗也没什么。”父亲被我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连连说把我惯坏了。
从父亲的萦碧居出来,月华如镜,微风轻拂,宁静安详的夜晚,我心中却不安宁。如果铁老板手上的真是什么绝世凶剑,不止铁老板不得安生,整个紫御城都不会安生的吧。
不知道雨姨的春秋会是否能查到一些线索,不过,父亲让我别插手这事,我就不会插手,更不会拖雨姨下水。
几日后接到了武诚伯公子的帖子,我还以为是外院的小厮们搞错了。我和武诚伯府的公子李郁廷并无深交,只和几个纨绔一起听曲吃酒时见过,私下并不往来,不知他怎么会给我下帖子,还是在望月楼。自上次萧若水之后,我只一听到望月楼就直觉没好事。
武诚伯的小公子李郁廷我可以不当回事不去赴宴,可武诚伯府的大公子李郁椿和二公子李郁延却和整日里只知道饮酒玩乐的李郁廷完全不同,不只精明干练,把武诚伯府经营得比前几代武诚伯还好,偌大的紫御城里,没有谁敢小瞧他们李家。李郁廷比两个哥哥小不少,因是么儿,父母兄姊都宠着,又不指望他支撑门户,就养成了如今这个样儿。不止大公子李郁椿和二公子李郁延,就连已是三皇子妃和贤王世子妃的大小姐和三小姐都看的这个兄弟宝贝似的。这样的人下了帖子,我不得不多想想,得罪了他事小,得罪了他身后的那些人可不好办。
带着鹿鸣和司晨出门了,再次来到望月楼下,我只有咧嘴苦笑。上了楼,随着武诚伯府的人进了雅间,看到铁老板和几位公子都在,而李郁廷却在客座上,我微一愣神,随即微微一笑,并不言语。铁二公子见了我,忙起身招呼,铁老板和另外几位公子也起身相迎。我快走几步,铁老板却过来给我鞠了一躬,我忙上前扶住,道:“铁老板这样客气,晚辈可承受不起。”“冷公子无需客气。今儿个冷公子能够赏光,是我铁木沉的荣幸。当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