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语昕一首琵琶曲结束,起身向我们盈盈一礼,我正要客气几句,就听外面喧闹起来,我微微皱眉,不知何事竟至这幽静的小院忽而这般喧哗。杜语昕也回头一脸茫然的看向一旁的丫鬟,一个丫鬟立时起身,已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魁梧的汉子恭敬地向杜语昕道:“回禀杜姑娘,冷大将军府来人说有急事要见冷公子,十二姨拦不住,不知冷公子…”话还未说完,我听到鹿鸣的声音响起:“大爷,老爷要您即刻回府。”这样急切的声音倒是很少见,我看看李郁廷,向杜语昕陪笑:“今日冷某有幸得闻仙子雅奏,实是三生有幸。家父相唤,实在不敢有违,失礼之处还请仙子恕罪。”杜语昕客气了几句,李郁廷也和我一同离开春语楼。鹿鸣早备好了马,我与李郁廷在碧琉湖边分别,鹿鸣这才有机会告诉我:继武不见了!
我不由一愣:什么叫继武不见了?要鹿鸣别急,把话说清楚。
鹿鸣也是后来出事才知道的。早上继武照常去学堂,等到中午家里的小厮去接,才发现学堂里没有继武,到学堂问了半日也问不出。今儿学堂的赵先生晨起身子不适,派了人来学堂告假,碰巧管学堂的简叔昨晚跌了腿他儿子来的,学堂里今儿有个小厮闯进来闹事,简叔的儿子竟不能挟制,学堂里乱哄哄的没个章法。学堂是为让学子们清净读书之地,学堂先生讲课是不允许伺候的人进去的,继武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不见的,可有什么异样的情况,竟没人知道。
我把事情前后串联一想,怎么就这么巧,赵先生和简叔都是今儿不能来学堂?我让鹿鸣快快派人去找雨姨,看她的春秋会可能找到人。父亲既是如此急切的找我回去,情况一定不太好。
回到府中,父亲的随身小厮庆禧早候着了,我直接跟了他到父亲的书房,也不用通报,直接进了书房,父亲正在房中踱着步,见我进来,直接问我:“你都知道了?”刚刚庆禧已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我,我点头道:“是,都知道了,路上已让人去找雨姨了,雨姨在外面认识的人多,只怕还能打听到些消息。”父亲点头说:“你雨姨倒是个细心的,她帮着打听也使得,只是暂时还得瞒着你母亲,她这几年身子大不如前,这一大家子的事还要她操心,她可不能倒了。”我躬身应了。
父亲早派了几路人在查,得到些线索。当着庆禧的面儿告诉了我。今儿早间继武随几个贴身小厮上马车去学堂,在门外上车见到外面街边有几个商贩样的男子向这边看过来,相互之间还在说话交谈,当时也没在意,后来查下去,这附近街上的商贩之前都没见过那几个人,之后也没再见到,学堂的门房也说早上见到这么几个人在学堂的门口转悠,都是本地口音,并没在意。
看来事情多半与这几个人有点关系。我和父亲商量着,派个能干的管家把上午学堂的事起因过程和后来的情况细细地问清楚,上午到过学堂的人都要问到。另外多再派几个机灵的小厮,照着早上那几个商贩的样子,一路询问见过他们的人可曾见到他们去了哪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有什么怪异的举止,看可能查问到他们的去向。
安排好了这些,我和父亲又分析了事情的种种可能,雨姨急急的回来了。她已经打听清楚,早上的那几人已出城了,分别由水路和陆路去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暂时还查不出继武在哪方。
父亲说道:“你自然查不出,他们早已计划好了。”我一惊,叫道“父亲”,父亲阴沉着脸说道:“若非早有部署,一般的歹人哪还花费这般心思,分成两路走?只怕我们顺这两路查下去,最后都找不到人。此时,武儿怕是还在城里。”“依姐夫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雨姨一脸的焦急。父亲还是皱着眉,慢慢地说:“现在只有暗中派人把紫御城里和我们家关系不好的盯紧了,特别是宰相大人不常用的别院庄子,还有他那一系的官员。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那两路贼人我们还得大张旗鼓地追下去,别放过了。”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我和雨姨分头行事,父亲自然也不闲着,把他一直隐在暗中的部分高手调出来,由他安排暗中在紫御城查访我和雨姨各带着府里的护卫循着那两路人追去。
我引着府中的护卫,沿着出城的大道飞马而去。护卫中有几个是雨姨春秋会的人假扮的,一路负责传递消息,我只管一直追去。
追了不到两天,雨姨那边消息又来了,要我赶快悄悄地回府,继武已有了消息。我让一个和我身形相仿的护卫穿上我的衣服,扮作我的样子,往前追。我则换了女装,一身游侠打扮,一人一马返回紫御城。
情况有些蹊跷,在雨姨出城不久,接到一封要她亲启的信,上面说了继武现所在的具体位置,雨姨怕有人设了陷阱诱我们前去,快马回城商量父亲,才到冷府,又接到一封信,要雨姨快些行动,他们会配合营救继武。这让雨姨和父亲非常矛盾。我想了想,继武是府中唯一的公子,管他是不是陷阱,都要去看看。对父亲说,由我和雨姨去救继武,父亲的人可在暗中跟随,有事也能照应。如今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也管不了那么多,该来的总会来,就算是陷阱,我们不去他们还会有后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