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们又游了半日,才将整个园子大致游览了一遍,几位小姐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熙公主时而在一旁静静地听,时而也插上几句,而七皇子却是什么话都爱接上几句,话说的也较为肆无忌惮,好在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毕竟他在京城流连花丛的名声早已传出。
其他小姐们兴致都不错,我也不好早早的就告辞,直待到傍晚时分,才从碧云山庄回府。
这日,我和雨姨在我莲香苑的莲池边看水鸭子戏水,月清过来见没有其他人,遂笑着说起母亲院中的笑话:“两位婶婶想要做媒,问母亲可看中两个姑姑家的女孩儿,也好亲上作亲,说给‘英哥儿’,既是知根知底的比外面托人相看放心,都是一家子又好说话,却被母亲一句:‘英哥儿小时候让一个老和尚算了命,说是不宜早娶,就是连媳妇也算出来了,是和英哥儿一样舞枪弄棒的大家小姐。两位婶婶忙说好些寺院里和尚的话都做不得准,再说这姑娘家舞枪弄棒的如何了得。母亲淡淡回一句:‘谁说不是呢,虽说莲儿和雨儿倒没什么不好,好几次危急中还是她挡的灾,可大家子谁家没有护院,哪要她们去丢人现眼,你们大哥若肯听我一句劝,哪能把一个好好的闺阁女儿养得像个淘气的小子?偏他还以此为荣,说什么连皇上、太后都夸莲儿好武艺,我还能说什么?你们说说,有他这样做父亲的没有?’两位婶婶立时变了脸色,就是再不明事理,她们也知道皇上和太后说过的话还轮不到她们来说长道短,遂转了话题,不再提这事儿了。”
我和雨姨相视一笑,雨姨更是笑我:“好英哥儿,你可看中了哪个姐妹没有?说出来我好替你去回话,趁着你叔叔婶婶还在府中住着,好把亲事定下来。”我起身要打她:“你一个做长辈的,说的什么话,也跟他们那起人起哄。”雨姨边跑边回我:“这时你倒认我是个长辈了?平日里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长辈?我既是你长辈,你的终身大事我便替你操办操办,也算是我疼你了。”说得月清也笑起来,我和雨姨一个跑一个追,渐渐都用上了功夫,有些比试的意思,雨姨无论是武功还是脚力,都差我一截,只是她尽往山石林子里躲,我也拿她没法子,急得跺脚:“看你跑,赶明儿得个武功高强的姨夫,打压的你求饶才好呢。”雨姨在假山后面冲我笑:“你这丫头追不过我,便会咒人,我倒想看看你哪天得个武艺好、制的住你的相公,天天和你过招。”我向她做鬼脸:“我可不要找个天天和我打架的相公,我要他事事听我的,疼着我,若找不到我便一生不嫁,大不了我也去立个什么江湖门派,自由自在岂不快意。”雨姨便指着我对院中的丫头说:“你们听听,这也是千金小姐说出来的话,竞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疼我的相公’,我都被你羞死了。”我刚才一时情急说出的话也没多想,现在被雨姨当着月清和丫头们点出来,忍不住脸红,不再理她们,一个人跑开了。
晚上从母亲那回来,正在梳洗,紫萱悄悄过来,我让她给我散头发,她悄声说道:“小姐,奴婢已打听到那话是从二夫人身边的丫头嘴里传出来的,她家两位小姐听了之后差点闹了起来,被四爷撞上,才给止住,不然就怕要闹到明面上了。夫人屋里的云裳姐姐这两日也在查这事呢。”我便吩咐她:“你先看着二婶婶和两位姐姐的情况,母亲那边也注意着点,明儿你去让鹿鸣多盯着点四爷,看他每日里都做些什么,可曾出门,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出去回来都是什么样的表情,找两个机灵点的小厮,可别被发现了,马房门房都去打听清楚了,还有四爷身边的小厮,四爷对紫御城不熟,出门定会带上我们家的人这个小厮多和他带来的几个说说话儿,你先给他们些银子也好让他们办起事来方便。”紫萱点头应下。
因之前在很多事上都已做了安排,第二日下午紫萱便过来回我,母亲那边已行动了,处理了两个丫头,二婶婶那边也收敛了些,倒是松瑜哥哥的行事做派不像他母亲和两位妹妹,到底是读过书的公子,这让我心中的气消了不少,到底宽慰了些。如若松瑜哥哥也是那般心胸气度,我们即便帮了他,最后说不定是多了个仇家,看松瑜哥哥这样也是知理明事的,我便放了心。
着这几日松瑜哥哥不再手不释卷,便和父亲商量,仍由我扮了男儿,带着松瑜哥哥和并外几位堂兄去茶楼酒肆和我平日里结交的一帮好友玩闹一番,父亲见惯了我和那些人往来胡闹,知道吃不了亏,便也不太管束,只吩咐带上几个身手好的随从,别闹得太不像话。
堂兄们见我穿了男装,都很惊讶,也不敢跟我出府。我轻轻一笑:“这有什么,我和哥哥生的像,换了衣服就连管家都认不出来。怕什么,哥哥很少回府,倒是我常扮了哥哥的样子出门,哥哥的那帮朋友我都厮混熟了,他们也认不出我们谁是哥哥,谁是妹妹。”管家也在一旁笑,堂兄们见状,也实在想出去玩,来紫御城也有不少日子,却没有避开长辈单独出来玩过,终是乐呵呵的出了门。
我们几匹马在街上飞驰而过,两顿饭功夫,便到了城郊的揽云山,这儿有山有水,酒楼林立,是交友会客的好去处,热闹繁华更比城内。若待到华灯初上,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