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紫御城,我们便和老侯爷他们分开,各自回府,雨姨半路上换了身打扮,去了她的春秋会。√而我回府向父亲禀明了这一路上的事情,却没有说老侯爷和雨姨的异样。
第二日,原是准备去我那铺子看看的,却被冷松瑜给截住了。在外院门口看到他一个人在一颗树下立着发愣,手中的一片树叶被他揉成烂乎乎的一团,手指上沾染了浓绿的汁水。常随他的一个小厮立在不远处。
见他这幅模样,觉着有些好笑,我便笑着叫他:“松瑜哥哥,你站在这做什么?”他似乎是被我的忽然出声给惊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随即扔了手中被揉碎的那团树叶,笑道:“莲妹妹怎么走起路来都没声儿,倒下了我一跳。”顿了顿又说:“莲妹妹忙不忙?若不忙,帮我挑几样东西可好?”
我也不急着去铺子,便说道:“好啊。我也没什么忙的,要挑什么东西?你打发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在这里等?你们读书惯了的,比不得我常在外头跑。这时候日头虽不毒,却也是热的,过了暑气可就不好了。”冷松瑜看着我也不说话,只微微地笑着。晨间从头顶大树的枝叶间漏下来的日光,恰好照在他脸上,泛着微微的红,就像我每回练完功,双颊红润一般。他的眼睛也被照得亮亮的,柔柔的,里面盛的满满的像是笑又像是光,显得他比平日里更加温和亲切。我见了,不由对着他咧开嘴笑得更甜了。
跟着冷松瑜到他暂住的院子,他把我让到了屋里,一面吩咐人给我泡上上次我送他的花茶,一面从里屋拿出好些东西,,有各样首饰、帕子、梳子镜子,尽是女子闺中所用之物,见我有些怪异的看着这些物件,轻咳了两声微红了脸说道:“我想给你四嫂带些东西,因以前从没买过,不知可有什么讲究,也不知这两年都时兴什么花样,想请妹妹给我掌掌眼。”我奇道:“淑蔓姐姐和淑仪姐姐都在,你找她们岂不更好?何须为这些许小事巴巴的找了我来?”
冷松瑜呐呐的说:“叫她们两个知道了,母亲也就知道了,回去你四嫂又该埋怨我了。再者她们两个能见过什么世面,能挑出什么好的来?”
原来是他偷偷给嫂子带东西,难怪呢,我便细细给他挑出来几样。他很是高兴,又从里屋另拿出一支簪子,上面一朵白玉雕的莲花,雕工细致考究,花蕊部分却是微微的现出黄色,很是难得。“这是前些时在外面好容易得的,觉着很适合莲妹妹,今儿正好作为谢礼。”我也很是喜欢这簪子,便笑着收下道:“多谢松瑜哥哥记挂,待哥哥生辰我再给哥哥备份大礼。”他温和的笑深深的映在眉眼深处。
“那我在这先谢过莲妹妹了。”见他再没什么事,我便说道:“松瑜哥哥若是没其他事,我便要出去了。”冷松瑜客气的道:“倒是我耽误了妹妹的正事。妹妹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只管开口,我在这里也闲的很。”我忙说也没有什么正事,就是一些琐事,倒也不忙。又客气了几句也就辞了出来。
我只带着紫萱坐上马车,才出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正在车内想着铁老板的事,忽而一道尖利的风声向马车扫了过来。我还未反应,便见一支利箭射入马车内。好在我和紫萱都靠在车厢,才没有被射中。
我一惊,正准备看看,又一阵裂空声过来,我立即拉着紫萱趴在马车底下,眼睛却警惕的望向风来的部位,耳朵也在搜寻者风声所向。只见一把闪着银光的大刀,幽冷的刀口穿破马车木制车厢向我们砍了过来。来不及多想,把紫萱用力向车厢外推去,我也借着力道飞身破厢而出。待到脚尖落地,再看车厢早已四分五裂,破碎的木屑纷纷往下落,拉车的两匹马也受了惊,向前飞奔而去。赶车的老于头正满面怒容的看向车厢旁握刀而立的男子,此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双眉呈“八”字,像挂在眉头的两条又黑又粗的虫子,很不好看。
见我们从马车中避了出来,最终冷哼:“小丫头果然有几分本事,可惜遇上了我。”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无。见了他的样貌,我已有了几分猜测,再听的他说话,我已断定他便是快刀徐旺。
见老于头还想要冲上前去动手,我喝一声:“于叔且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老于头见我发了话,虽不甘心也只得退到我身后。
我见徐旺举刀就要砍过来,对紫萱和老于头说了声:“你们先去铺子里等我,带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便去找你们。”他二人怎会同意我单独冒险,俱是不走。我急道:“还不快走,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快刀,你们在此我如何能全新迎战?”二人听我如此说,也知道若是我应付不了,他们在这里也是帮不上忙的,便遵我的话走了。
徐旺冷冷看着我问道:“你认得我?”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只认得你,还知道你的一点秘密。”他看想我的目光更冷,森然问道:“你知道什么?”我又是一笑,从腰间抽出软剑:“带你赢了我再告诉你不迟。”话音未落,已迎了上去,和徐旺斗在一处。
此处虽属僻静之所,但也不时有人经过。胆小怕事的自是远远躲避开了,有那胆大的或是有权势的却是不怕的,因此没多久就已围了些人观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