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硬挤出一脸发笑容:“殿下说笑了,继英怎敢打探殿下的行踪。想来殿下是弄错了,昨儿叫张公子堵住的是舍妹,并非继英。”七皇子看着我,半日方冷笑道:“哦,是我错了?昨日的不是你?”接着探过半个身子,向我靠近了些,用只有我二人听到的声音道:“这倒是奇了,我看人还从来没看走眼过。”说完,复又拿起筷子,神态悠然的拨起了盘中的一块鱼吃了起来。
我被他的话惊得早没了食兴,又不敢太着痕迹,叫他看出来,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素炒银芽,咽下后道:“这雅味居的菜味道果然不同,难怪殿下也爱来这里。”七皇子并不答话,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出声,他才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上次是你冷府的小公子,你们不声不响的把人救出来,这次是老威远伯,城中百姓虽不知底细,却也都知道老伯爷出了事,此外紫御城还有几家也有人口失踪,你就没有查查清楚么?”
我微微一愣,知道他是知道些底细的,也不敢过多隐瞒,只得粗略说出些像“舍弟继武上次是不见了,家父派了府中的护院、下人四处查访,最后在一处田庄找到的,事后却没有查出结果,继武年纪又小,又受了惊吓,也问不出什么来,好在没出什么大事。至于威远伯府的老伯爷,却是巧了,威远伯府不见了老伯爷,遍寻不到,便托故旧亲朋打听查访,我们家和威远伯府自来走得近,遇上这样的事自是不能不管,我们循迹一路查访,找到老伯爷又不敢贸然出手,出银子找了江湖上的绿林好汉帮忙,又和林先锋汇合,才把老伯爷救出虎口,至于老伯爷是如何离府的,我们也不便打听”这样的话。七皇子看着我问:“就只这些么?”我道:“继英不敢隐瞒殿下。”
七皇子直盯着我看,直看得我快要撑不住,却见他猛地笑道:“你倒是有意思,倒像是我要吃了你一般。我可不爱男色,你若是女儿家,说不得我倒能在你身上多用用心也未可知。”说着话,那双笑中似是带着寒霜利剑的眼睛盯得我头皮发麻,心内发虚,背上似是有冷汗沾衣。正想着他这话是何意,却再次惊倒:“你们兄妹怎么见到我都是这般摸样,上次在城外的碧云山庄见了大姑娘,一副畏首畏尾、魂不守舍的样子,真真是扫兴,今儿我本是称兴而来,遇到你便要扫兴而归了。若是其他人,我早发作了,对你,我也不知是何故,总是特别有耐心。”他特地把“你”字咬的很重,而不是“你们”我不得不多想,心中惶恐。
好在之后七皇子再没提这话。小心用罢午饭,好歹送走了这尊神,才发现一顿饭完全食不知味,背上的衣衫已尽湿。
付了饭钱,还未回府,就见小丫鬟银霜扮作小厮寻了过来,见了我,忙上前悄声道:“小姐可是要回府?紫苏姐姐打发奴婢过来,说云三小姐派了人来,说是她们家三小姐派了人来找小姐,如今人还在我们府上候着小姐呢。”我便问派来的人可曾说有何事,银霜回说紫苏只吩咐了这些话,旁的倒没说。
我见问不出什么,便飞身上马,一路飞奔回府。屋子里紫苏正和一个丫头在说话,见了我,那丫头请了安后,拿出一封信,说她们小姐吩咐,要她来将军府找我,亲手把信交给我后,一切由我定夺。我见这丫头面生的很,狐疑地接过信。
云家三小姐很少给我写信,但她的字却极好的。信是没有问题,上面有我们约好的几,也对,不由问起那丫鬟:“你是三小姐身边伺候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那个自称叫银碟丫鬟忙垂首回道:“奴婢三小姐身边伺候,只在春闺园看管花草,所以小姐没见过奴婢。”我心内奇怪,略一思索冷声道:“三小姐既是打发人来将军府寻我,必是有要事,怎会偏偏派了你来?”那丫鬟不慌不忙地回道:“这有个缘故,冷小姐且听奴婢回禀。奴婢和奴婢的姐姐都在国公府当差,奴婢自小就跟着嬷嬷们在春闺园伺弄花草,奴婢的姐姐在厨房,前年冬天下大雪,奴婢的姐姐得了风寒,管厨房的大娘怕在府里把病气过给主子,叫了奴婢的兄嫂领了姐姐回去。奴婢的兄嫂见姐姐病得凶,又给撵出了府,没了月钱赚,非但不给请大夫抓药,就连饭都不给吃,那么冷的天连被子都没有,不到三五日,病的都快不行了,奴婢气不过,和兄嫂吵了一架,担忧奴婢的姐姐,就躲在园子里哭,哪知叫三小姐看到了,三小姐问明情况后,赏了奴婢二十两银子,还叫彩衣姐姐给奴婢和姐姐租了间屋子了大夫,姐姐这才捡了条命。后来三小姐打发人跟奴婢说,叫奴婢们不必去谢她,也别和人说起,只当没这些事,还说若真是有心,日后有了事再差遣我们。今儿彩衣姐姐找到奴婢,奴婢这才能为三小姐尽尽心。”见她说得似是实情,我暂时也不予追究,先来看信。
看完了信,我心中惊骇,想不到保国公府的后院这般阴私污浊人骇然,这样的人家,我实不想卷入其中,却又极不放心云慧卿,遂问银碟:“彩衣交给你这封信可曾说了什么?”银碟回道:“彩衣姐姐只对奴婢说,这事不可让人发觉,要奴婢悄悄地出府,信交给冷家的大小姐后便听大小姐安排。”我点一点头,说:“你先悄悄地回去,可别给人发觉了。酉初我穿你姐姐的披风,扮了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