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惊讶道:“我一晚上都和你们三小姐在她的小书房,怎不知三小姐何时来了这个聚锦阁,而且还是约了你们表少爷,难道说贵府上还有另一个三小姐不成?”在场的人似是才看到我,那歆姨娘更是向我怒道:“你是哪里来的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国公府人却笑向我道:“冷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曾用了晚饭不曾?三丫头也真是,就是你们姐妹们再好,你冷姐姐到底是客,你好歹和我说一声儿,我好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你这丫头就欺负你姐姐好脾气。”后面的话却是对着三小姐说的。我忙给保国公和国公夫人施礼:“月莲给云大人请安,给夫人请安。月莲来府上已有两个时辰了,因有些私事要找慧卿妹妹帮忙,没敢惊动大人和夫人,不想却差点误了慧卿妹妹,还请云大人和云夫人恕月莲冒昧之罪。”说完又向二人深施一礼。
国公夫人忙上前拉着我的手道:“你这孩子真是实诚,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有事只管来找你妹妹,你们小辈们能处得好,我们国公爷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计较这个?老爷你说是吧?”说着转首笑看向保国公。保国公有些尴尬,强笑道:“夫人说的是。”又对三小姐说:“慧卿,有客也不说一声,倒叫你冷姐姐笑话。冷小姐还没用晚饭吧?快吩咐厨房捡了你姐姐爱吃的菜多做几个。”我忙谢道:“多谢云大人,月莲已在三小姐处用过了。”国公夫人见保国公似是要急着打发我,对着三小姐使了个眼色:“既是用过了晚饭,三丫头还不快带你冷姐姐出去看茶,这屋子好些时没人住了,霉味重的很,可别熏到了。”
我看一眼三小姐,三小姐会意,不急着领我出去,反而跪倒在保国公身前说道:“父亲,女儿之前并未来过聚锦阁,却不知为何有人看到女儿和王家表哥来了聚锦阁,还请父亲明察,给女儿一个说法。”
国公夫人有些为难地看向保国公:“老爷,这……”保国公看看跪在地上的三小姐,又看看我,皱着眉头向跪在一旁的小丫头冷声道:“你是哪里的丫头?我怎么看着面生?你在何处当值?可知道诬陷主子是何罪吗?你说说于何时何处看到三小姐?把你看到的细细说清楚了,若有一字虚言,我定不饶你。”那小丫头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看了看三小姐,早已是满头满脸的汗,手脚也抖得厉害,说话都不很利索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回老爷的话,奴婢是小佛堂洒扫的粗使丫鬟,也记不太清是什么时辰看到三小姐来聚锦阁的。因天快晚了,奴婢做完了事,想着这个时辰不会有人过来,便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偷会懒。近日管小佛堂的钟嬷嬷看得紧,奴婢想着聚锦阁没人住,一般不会有人来,就往聚锦阁来,走到那边的海棠旁,看到表少爷从外院那边过来,走走停停的,还四下里乱看,似乎在找什么,又像是在等人,慢慢往聚锦阁去了。奴婢想着这早晚表少爷来这空院子做什么,因此躲在海棠树下没敢进去。奴婢躲了不到一柱香的时候,没见到表少爷出来,就准备回去,却看到三小姐一个人从内院过来,也往聚锦阁去了。这大晚上的,表少爷和三小姐身旁一个服侍的人都不带,也不知到聚锦阁做什么,奴婢回去后,越想越怕,又不敢惊动夫人,想着表少爷是歆姨娘娘家侄儿,这才找到姨娘身边服侍的姐姐,把看到的都说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老爷明鉴。”说完又是咚咚咚的磕头。
保国公阴着脸没有说话,国公夫人见状笑着问那丫头:“据你所说,看到三小姐时天都晚了,你怎知道那是三小姐,而不是府里的丫鬟婆子,或者是服侍表少爷的人?”那丫头抬头看跪在身前的三小姐,穿着浅紫的裙子,裙子上的金银丝在灯下闪着莹莹的光,遂垂首道:“回夫人的话,当时天已晚了,奴婢虽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却是看到了三小姐穿的这裙子,叫月亮一照就像现在这般闪着光。然后又听三小姐叫了几声:‘表哥,慧卿来了,你在哪里’,这才确定是三小姐。”国公夫人笑得越发和善:“看不出来你倒是个细心的,发觉事情有异,还知道禀告主子去。就连三小姐身上这裙子都看得这般细致。府里都知道三小姐这裙子不止在日头底下闪着金灿灿的光,只要有光就闪,想来你是不会认错人了?”
那丫头一口咬定没有认错人,除了衣裙,还有说话声也是错不了的。国公夫人却是转身看向保国公,问道:“老爷,你看这丫头的话……”保国公已沉着脸接道:“来人,把这诬陷主子的贱婢给我拖出去杖毙。”
那丫头满是震惊的叫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话……”保国公抬手制止了进来的几个高大壮硕的下人,恨声道:“想我保国公府还从未出现过这般欺心的奴才。今儿就叫你死得明白。三小姐这裙子也就是这会子才穿上身的,你却说天将晚就看到她穿在身上,此是其一;其二,如今是月末,上半夜哪来的月亮?还有,照你所说,三小姐来私会表少爷,不偷声禁气的,反而在这离内院和外院都近的地儿自报名,深怕人不知道么?”那丫头被保国公说得瘫倒在地,找不出话来反驳,而保国公则像嫌弃苍蝇似的直挥手:“把她先带下去,传给云四平,没有我的话,不准人靠近,派人给我好好看着,可别叫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