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幽幽叹了口气,好像要把郁存在心中的戾气都吐出来:“和你说也无妨,也不怕你小娃娃笑话我,我是追着我的夫人来来,她竟一声不响的跟着我最好的兄弟跑了。”
此时月华清冷,清辉遍洒人间,山形树影好似巨大的怪物,静静围绕在四周,张着大嘴,随时吞噬周围的一切。月光下,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楚那黑衣人的具体样貌,只看出年纪似乎不大,三十左右的样子,说话中气十足,给人的印象也不坏,却不知道他为何要在深夜偷盗我们的马。
见他似乎也没那么难说话,我便不再犹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说是追着妻子来到这里的此处,这话却叫我更糊涂。他索性坐下,细细说来,我才听明白。
从他口中得知,因多年来他一直在外,鲜少回家,家中娇妻耐不住寂寞,和自小青梅竹马的男子好上了,而那男子却也是他的好兄弟!那男子时常去他家中,与他妻子相会,无意中被家中祖母撞破奸情,那妻子和青梅竹马的男子非但不知悔改,还倒打一耙,说女子原就钟情于那男子,是他一己之私,硬生生拆散一对鸳鸯。祖母毕竟中上了年纪,听到这样颠倒黑白的话,直气的倒地不起,一月之后一命呜呼。家里怕他知道想不开,也没告诉他,等他回来奔丧,发觉不对,这才渐渐查出原委,实在气不过,找那兄弟算账。女子知道后,怕他伤了那青梅竹马,遂以命相逼其放那兄弟一条生路。自小的情分,又做了几年夫妻,他终是不忍伤害妻子性命,放了兄弟走。那兄弟逃出后,却还是不思悔改,计划布置了一番,又悄悄潜了回来,约好女子,携了钱财细软一同逃走。等到他发觉,两人已逃得远了,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憋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循迹追了过来。经过一路打听,知道两人顺着这条道往前去了,还在前面的镇子上还买了马匹车辆。而他一路上马也跑死了两匹,因来得急,连盘缠都没带,前两天听得人说,有一男一女两兄妹带着家奴,骑着马,还有辆马车,便以为是那二人。因此跟过来,想趁着夜色偷偷的把人带回去处置,因忌惮那兄弟武艺也不比他低多少,便不想惊动,后来才发现弄错了,这兄妹不是他要找的人,看到我们的马,便想着借我们的马去追逃走的那两人。
我看他那伤心欲绝,又痛又很的样子不像是能装出来的,猛然想到曾在一个镇子上听人说起过,几天前镇子上来了位年轻的公子,还带着位夫人,见过那夫人的人都说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美的不似凡间人物,说的大概就是那两人了。
想到此,我便问他:“那你现下准备如何?还要追你妻子吗?”他神色哀痛:“自是要追的。”
我又问:“她既是一心要和别人走,你追上去又舍不得杀了她,追与不追又有何区别?”他停了好一会儿,像是喃喃自语:“我自问待她不差,她为何如此狠心?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为何偏偏是他?那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从不疑他。我便再不好,可我老祖母又有何错处,她竟狠心至此?我定要找到她问问清楚。”
我在一旁冷笑道:“你现在已中了我的毒,自身都难保,还有闲心管这些儿女情长?”他听了讥讽道:“看你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知道什么是儿女情长?也不知你爹娘是什么人,竟教出来这样的小丫头。”说着把火气发到了我身上:“小丫头,快把我毒解了,不然要你好看。”我可没给他唬住,故意笑嘻嘻的说:“我可不傻,解了你的毒,好让你杀我解气么?现在这样子,可不是我求你,你武艺再厉害又怎样?还不是中了我的毒针?”他应该是在狠狠的瞪着我,声音又狠又励:“你给我解药,我便不杀你,我慕容鸣凤从来说话算话。”
我一听,不由一惊:“你姓慕容?你是云兆国的人?”
他应了声“正是”。“云兆国慕容氏可是国姓,你不会骗我吧?”“我为何要骗你一个小丫头?我父亲乃是云兆大将军慕容乾擎。”原来他竟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战神之子,难怪中了我的毒真,身手还那么好。
“不知慕容公子的夫人竟来到我大宇了,若非找妻子,我大宇大约请也请不来慕容大将军的公子吧?小女子还真是好运气,本以为碰上个盗马贼,哪知竟是这般高贵的身份。只是常言道兵不厌诈,我又怎知公子说的是真是假?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的我倒是见得多了。”
他听我这么说,想了一想,便从身上摸出一个物件,向我抛过来:“这块玉佩是我一直随身带着的,你拿去我们云兆国慕容将军府一问便知真假。我既说不会杀你便不杀你,你只管放心就是,况且看你的身手,我就是想杀你也不容易。”这倒也是,我虽打不过他,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看他那样子,也不会是瞎说的,况且那块玉确是上好的,这种好玉,一般人家就是有钱也不敢带在身上,便给了他解药,顺便把马也送了他:“怎好叫你折腾这半夜两手空空,你有了马也好快些找到你夫人,早日办完了事回你云兆国吧,大宇现在可不适合你呆。”
因他是云兆国大将军府的公子,便不忍害他。云兆国慕容大将军虽是众所推崇的战神,然而这些年都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