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鸣凤解了毒之后就急着要走,我忙拍马赶上,他见状似是很不高兴:“你还要怎样?”我笑嘻嘻的说道:“不如我陪你一同去吧,兴许能帮你劝上两句也未可知。”他有些不耐烦,冷冷的回上一句“随你”,便不再停留。
我做好标记,并在地上留下隐晦的字迹,大致说了情况,也跟着慕容鸣凤一路趁着月色走了。
一路上慕容鸣凤也不甚说话,我问几句,他才回上一两句,甚至是几个字,因此只听到我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晚上住店偶会遇到一些欺客的店家,他却多是好脾气的不计较,遇上没有银钱叫人欺凌辱骂,他也不吭声,只在遇到有人要动手,他才会还手。有一回碰上个店小二竟辱骂起了我,我想看慕容鸣凤会作何反应,便像他那般随他骂去,到最后那小二见我们很好欺负,胆子愈发大了,上前就要对我动手动脚的调戏,他才上前把人踢开,一脸嫌弃的喝道:“再敢动她,我就把你那脏手剁下来喂狗。”那小二给踢得翻了几个跟头,最后撞上柱子才停下来,看那样子身上的骨头都撞断了几根,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人见出了这等事也赶紧溜了。
慕容鸣凤这才回过头来狠狠看我几眼,怒声说道:“你就这么爱叫人占便宜么?我真是看错人了,还以为你练武之人和她会不同些。”我见他这回一气说了这许多话,看来是真的怒了,便笑呵呵的低声嘟囔道:“不是有你在么?我自然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这不现帮我报了仇了么?”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进店,出门换了另一家店,后来那家店的掌柜带了人找来,被他随手把那几人伤了腿脚胳膊,便只好自认倒霉。
遇上黑店或是欺人的店,即使住下,我一般会在离店前后把那店的银子或值钱的物件拿几样走,以报胸中之气。
那一日像往常一般早早的住店,要了些吃食,完了之后便准备歇下。这时听到店中又来了客人,我没多想,却听到住在隔壁的慕容鸣凤猛地拉开了房门,我不知何事,便也轻轻开门查看。一开门就看到慕容鸣凤站在廊前栏杆上向楼下看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带着帷帽的年轻女子和一位装扮富贵的公子立在柜台前,女子看不到容貌,只看身形便觉是个温柔袅娜的美娇娘,那位公子正在和掌柜的说话,不时转脸看向女子轻声询问,从我们这里正好能看到他的脸,隔着昏暗的灯光也能看出些奔波的风尘,却也掩饰不住满脸的俊俏风流,身形和铭王府的世子倒有些肖似,看着不像是练武之人,更像是读书人家的公子哥儿。我心中想着:这二人若是夫妻,倒很是般配。
我见慕容鸣凤直盯着二人,忽而想到,这不会就是他的妻子和那抢了他妻子的兄弟吧?那公子竟然是这么个样貌俊俏,姿态风流华贵的,就是一般的年轻小姐们见了都会,也难怪能拐了兄弟的妻子去,不过既是兄弟的妻子,又怎能拐了去,岂不闻人常说“兄弟妻不可欺”吗?可见虽徒有其表,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再看慕容鸣凤,高大刚毅,大约是长久在边关打仗的缘故,眉眼凌冽,不苟言笑,成天冷着一张脸,年纪虽不很大,皮肤黑而粗糙,便不受看,自然是不如面红齿白风流俊俏的富贵公子讨人女子的欢心。
那楼下的公子似是觉察有人在看他,向我们这边看过来。慕容鸣凤看他一眼,“啪”的一声关上门回屋了。我被那重重的关门声震得心下一惊,见那公子向我看过来,便向他微微一笑,也回了屋关上门。
不知慕容鸣凤见了他妻子在这,今晚会作何动作。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快到半夜时分,听到隔壁屋中传来微微声响,侧耳倾听,一会儿便是轻轻的开门关门的声音,我边也起了床,到屋外只看到一个人影跃上客店的墙头,顺着一棵高大的浓荫树不见了,我忙也学他的样子,上了墙头,然后从树上悄无声息的除了客栈,看到高大的身影在前头,正是慕容鸣凤,便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会,才看出他也是跟着人,再看远处时隐时现的两个人影,我才明白原来那一对是要连夜逃走的。
跟了一段路,见前面的慕容鸣凤加快了脚步,向着前面的人喊道:“元娘,你这般急着走,连一句话都不肯留下么?”前面的人见他追了来,那女子大约是不会武功的,自然是走不脱,也就停了下来。
等慕容鸣凤赶上去,我也追了过去,躲在一丛树后。就见那公子向慕容鸣凤走了几步把那女子烂在身后,焦急道:“慕容,你就不能放过元娘吗?你若想出气,我欧阳华宇随你处置,只求你别为难元娘。”慕容鸣凤仰天长笑,讽刺的声音传来:“你随我处置?好,好,好,你欧阳华宇现在就在我面前自裁,我便放了元娘。”那公子,欧阳华宇听了,呆了半响,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好,慕容,若我死之后,你能放元娘一条生路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这条命算什么……。”话还未说完,那位叫元娘的女子便上前抱住欧阳华宇,边哭边尖声叫道:“宇哥哥,你不能听他的,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对慕容鸣凤求道:“鸣凤,求你放过宇哥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宇哥哥,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