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慕容鸣凤便敲响了我的房门,我还未梳洗好,胡乱收拾收拾开了门。慕容鸣凤站在门外,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些木木的,眼睛四周有着浓浓的青影,想来一夜未眠。随着他的呼吸,一股宿酒的酸腐味直冲过来,我皱着眉头屏住呼吸,用手煽了煽,嫌弃的道:“难闻死了,你离我远点,可别熏得连我昨晚吃的那点东西都给吐出来。”他脚步虚浮的向后退了两步,说:“你酒量不错,昨晚喝的也不少,也没见你醉。”我呵呵干笑两声,绕开话题:“这么早找我做什么?”他定了定神,绕开我,进了我的房间,径自在床沿坐下,说道:“我准备回去了,还要借你的马一用。”我已想到他今天应该会回去的,毕竟作为军中主帅,轻易离不得,再要是被有心人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可就有些麻烦了,这一点,云兆和我们大宇可是一样的,况且云兆国的慕容府,比我们威武大将军府更招皇上忌惮。
我看着他笑道:“自是没问题的,你只管用。”又从身上翻出来一些银子塞给他:“这些银子你带上,省着点也够用了。”想了想,又翻出来一些我自制的各类药丸给他:“这些是止血治外伤的,这是清热解暑的,含在嘴里或是温水冲着喝下就好,这个带在身上防蚊虫蚁鼠,这个是解毒丸,一般的毒,只要不是很霸道都能解,还有这个,额,算了,这个你用不上。”我慌忙把那个不知怎么被带出来的丸药收了起来,却给慕容鸣凤拦住了:“哎哎,这个是什么药?怎么拿回去啦?”我看他盯着我手上的药看,腾的红了脸:“这个,这个是我用来防身的。”他却像是看到宝贝似的直盯着不放,无奈我只得告诉他:“这是我自己没事弄的解药,主要是解春药的,比较适合女儿家防身用,像你这样武功好,又是男子,自然用不上。”此时我脸上发烫,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说起这个,实在是太丢脸了。
慕容鸣凤却好像没看出来我通红的脸,连连说道:“我也适合,我也适合,你给几颗给我防身吧。”他这话一出口,我都听的呆了,他一个男子要这个解药要做什么?有谁会给他下那下流的药呀?只是缠不过他,我只得给了他几颗,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他把这些药贴身收好。慕容鸣凤收好了药,转头看我,看到我不及掩饰的神情,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道:“这药我是为旁人求的。”我不好再说这个话题,便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现在就走。
临走前,慕容鸣凤问我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以后有机会再报今日之恩,还给了我一个玉佩,说以后要是有什么难事,拿着这个去慕容府,他能帮的定会帮我。我报了名姓:“我叫冷月莲,家住在紫御城,我们家也算是有些财富,很多人都知道的,你要去寻我报恩,一问便知。”说完冲他嘻嘻的笑,他也看着我直笑,便上马走了。
我在客栈等了两天,姚叔他们才赶上,只住了一晚,便再次收到信我们往快东去,那凶器在棋窑出现,于是一行人又往东而去。
这一日一个繁华的老镇子,地上铺着青石,石上雕着各种怪兽祥瑞,很多都已磨损的看不出面貌了。两条水流横穿过街道,青石拱桥小巧精致,两旁是柔韧如发丝的垂柳,成群的鸟雀在树上鸣叫,阵阵微风清凉宜人。一座座两三层的小楼矗立在街道两旁,酒楼,茶楼,银楼,成衣、脂粉香料、首饰、当铺无所不有。没有铺面楼台的路旁,做小生意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熟人叫的问候招呼声,热闹喧嚣得很。
几个人一边看一边慢慢地走着,看到前面不远处,围着好些人,像是有什么热闹可看。我几步挤进人群,看到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小女孩儿垂首跪在青石地上,十一二岁的样子,脸色蜡黄,瘦弱得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头上插着几根稻草。在她身后,乱糟糟的铺着又脏又破的一块布,上头睡着个死人,脸上身上也是用那又脏又破的布蒙着,看不见年级和长相,从破烂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块块紫黑的皮肉裸露在外。听周围人的议论,原来是个卖身葬父的。
我看着女孩儿可怜,便回头看看跟在我身后的祁霄和姚叔,祁霄会意,又笑看了看姚叔。姚叔挤上前,问了那小女孩儿几句话,问明白了便掏出十两银子来,交给那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跪着给姚叔和我们磕了头,说等父亲入葬就来寻我们,做个粗使的丫鬟以报大恩。姚叔忙说不必,我们在外行商,带上她反而不便她自去。小女孩儿说她已无处可去,求我们收留,她人小力气不小,能做个烧火劈柴的粗活。最后拗不过她,祁霄便点了头。
留下姚叔帮着那小女孩儿把她父亲的事料理清楚,我们寻了个酒楼喝茶吃饭,另外包了两包饭菜带上,去寻姚叔,问了人,找到地方姚叔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于是又接着走。
我们本就少了一匹马,加上多了个人,我只能和女小女孩儿一同坐马车。我问小女孩儿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还有些什么人。祁霄说他不要丫鬟小女孩儿跟着我,因此她现在是我的丫鬟了。她姓冯,叫秀兰,今年十三岁,和父亲相依为命。小时候和表哥定了亲,这次她父亲冯勇带她过来找表哥的,哪知道表哥一家早搬了,不知去向,父亲也一病不起,最后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