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退出那个不起眼的院子,我和姚叔悄声商议了,又去看了一处,这处却像是江湖门派,我们却没听过,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自己要拿那凶器,还是替别人拿的,来的几人看样子也都是派中的精英,在没弄清他们根底之前,倒也不能小觑。
一晚上我和姚叔带着冯秀兰把几拨人的住处都跑了一遍,除了有一处无人,其他几处倒也摸到了一些门道,算是没有白跑一趟。本以为带上个不会武功的丫头,事情要麻烦很多,想不到竟是这般顺利。
回到客栈,已是后半夜了,齐霄、薛宇澄他们早已在等着了,见我们回来,忙倒了茶水来,拿被子遮了窗口的灯光,都坐下说起打探到的消息。几人商量一番之后,便回屋歇息。
还没进屋,姚叔从后面快步过来,叫住我,“丫头,你可饿了?忙了这半夜,我是饿了。”不等我说话,又对着冯秀兰说:“去,给我和你小姐弄些吃的,不拘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冯秀兰抬眼看看我,笑着应了。等冯秀兰走了,姚叔才低声对我说道:“小丫头,这个冯秀兰看来不简单呀,今晚我们来回走的都不慢,她都跟得上,那步子你可仔细瞧了?我看是练过的,一般小女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哪能像她这般气息不乱?就是我年轻那会,初时跟师兄们出去,也是远不如她的。也不知道她跟着我们有什么企图,你可要防着些,不要到最后事情毁在她手上。”
今儿晚上,我也觉着哪里不太对劲,只是还没想到冯秀兰身上,听姚叔这么说,我细想了一想,果真如此,只想不出她是什么人,又是什么目的。
不一会儿,冯秀兰煮了几碗面送过来,几人吃了之后,便各自安歇。
次日一早,我们几人也客栈用早饭,直接去了离客栈不远的一处茶楼。这茶楼从外面看,倒也丝毫不显眼,虽是三层的雕花木楼,却破旧不堪,雕花上的彩漆早已斑驳,看不出颜色来,有些地方木头都腐蚀的参差不齐。然而进了里面,却像是另外一个天地,雕梁画栋,炫彩辉煌,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个贵人的私苑。
可能是正赶上饭点,茶楼内非常热闹。我们几人在大厅挑了个座儿,一边用着早饭,一边竖着耳朵细听周围人的说话声,还不时的和操本地口音的人聊上几句。姚叔装作一个话多嘴杂的“包打听”,我和冯若兰装成未出过门,对什么都好奇的深闺小姐,东一句西一句的什么都问,有时故意一句啼笑皆非的话问出来人不知如何作答,齐霄故作无奈的摇头,只是暗中打着眼色,没叫人发现罢了。
一餐早饭吃下来,又打听到不少消息,姚叔付了饭钱,我跟着齐霄后面一蹦一跳的往外走,齐霄背着手,转过身看看我,渐渐板了脸:“檬誉,看看你想什么样子,不知道好好走路吗?你若再胡闹,我回去告诉爹爹,以后再不带你出来了。”我立刻规规矩矩站好,笑着向前一步,拉着齐霄的袖子撒着娇:“好哥哥,我再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齐霄还是板着脸,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也不理回我,转头向前走去。我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却见薛宇澄在一旁笑嘻嘻的瞧着,我向他瞪一瞪眼,跟上齐霄的步子,离开茶楼,没有理会身后冯若兰“小姐,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的呼叫声。
从茶楼出来,几人又再次分开,薛宇澄回客栈准备东西,我和冯若兰去镇上闲逛,齐霄带着姚叔去另外几家药铺,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购入的。
我和冯若兰在青砖街道上慢慢走着,一会去首饰铺子看看,一会又到脂粉铺子瞧瞧,不时评判几句,最终什么也没买,倒是买了些吃食。最后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和冯若兰在街上好奇的这个摸摸,那个看看,买了好些小巧玩意儿,准备回客栈。
此时阳光斜斜的照下来,树上的知了正叫得起劲,街上人却不少。我和冯若兰只找树荫下面走,正走着,听到有人尖声乱叫,便停住脚步看去,先是一阵尘土飞扬,路旁的人群商贩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路边挤去。待到烟尘近了些,才隐约看到一辆奢华的马车在飞驰,我轻轻皱了皱眉,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就这么在街上策马狂奔。
马车转眼间就已离我们不远,我才猛然看到车辕上竟无人驾车,四匹骏马像是受了惊,茫然撒蹄狂奔,眼看着马车向我们这儿冲了过来,我不由又皱了一皱眉头。在马车撞翻了身旁一个卖凉茶的摊子后,直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想着冯若兰不会武功,见马车撞过来,拉过她一个旋身险险避过,才堪堪站定,只觉一阵风来,眼尾扫到一条迷糊的影子向我袭来,我把冯若兰向一旁推开避过,同时自己矮身躲过,定睛细看时,竟是条黝黑的鞭子,像条毒蛇一般向我吐着凉气。我眯一眯眼,顺着鞭子的力道,伸手抓住,用力一扯,从马车内扯出一个黑脸的矮汉子,凶神恶煞般的一张黑脸上,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像是两条虫子趴在脸上,眼珠子不大,眼眶却大于常人,一眼看去眼中竟是白多黑少,歪瓜一般的鼻子坑坑洼洼的,焦黄的胡须,稀稀拉拉的自由生长,倒是可惜了一身上好的绸缎衣衫。此时正龇牙竖眉的看着我,一张口露出一口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