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她现在人在哪?”
“就在福阳宫。”郑太妃便叫进阮灵灵,让将宁儿带来。
皇甫卓打量了一眼面前跪着的宫女,十五六岁模样,长相清纯。
“昨夜宫中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东宫被封锁,太子的家眷中唯独少了倚良娣,本王想你应该是知道她去了何处。”
宁儿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忙垂下,摇着头道:“奴婢不知。”
“你是殷公子的人,岂会不知?”
“奴婢是伺候雨贵妃的,与倚良娣只是在香雪阁时候常见,进宫后,就没有再见过,倚良娣去了何处奴婢真的不知。”
“雨贵妃和倚良娣身在宫中,她们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宫门的,这你总该是知道的吧?宫中与你们对接的是何人?”
“这……奴婢……”宁儿瑟缩着,偷眼看向郑太妃。
郑太妃温和的笑着劝道:“哀家若是真的有加害之心,也不会留你到现在。也不会知倚良娣的身份而不揭发了。如今你既已知哀家的身份,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哀家也是想帮你家公子。如今宫中混乱,你们的人在宫中也并不安全,或许我们能帮上一帮。”
宁儿拧着眉头想了片刻,咬了咬唇道:“是谷太医。”
“太医院的谷太医?”
“是。”
“谷太医很少出宫,消息传出宫门并不方便,应该谷太医还有对接的人。”
“奴婢和我家小姐就只与谷太医接触,谷太医怎么传递消息的奴婢便不知了。”
谷太医?皇甫卓心中却是冷笑,一个太医院救先皇,然后又安排进来一个鹿岐山人加害先皇,无论是哪一方得到信任,两厢配合,再加上雨贵妃吹吹枕边风,先皇必定是深信不疑,真是配合的巧妙。
皇甫卓瞥了眼宁儿畏惧的神情,想必她是真的不知,毕竟只是一个小角色。而且殷商这样的人,必然是会留一手,不会让他这般轻易的查到。
虽然宫变的事情表面看上去和殷商没有丝毫的关系,是太子与相王,王氏与郭氏之间的争权引发的政变。但他总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因为这一场宫变来的太突然,他竟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甚至被禁军囚禁灵殿之上。
一只看的见的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的剑就指向了自己。
回到平王府后,皇甫卓立即的派人去查这位谷太医,平日内与什么人接触,谁最可疑,然后顺着线索一直的查下去。
第二日,皇甫卓刚起床,便听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谷太医和宁儿死了。
皇甫卓瞬间被惊得愣了。“什么时候?”
“昨夜子时。”
昨日傍晚他才问及关于殷商的事情,才得知谷太医的身份是殷商的人,夜晚子时就死了。当时他问宁儿的此事的时候,只有郑太妃、庄淑与她,并没有旁人在场。
“怎么死的?”他继续的追问。
“谷太医是服毒自尽,宁儿是悬梁自缢。”
“自杀?”皇甫卓望着颜模,满腹的怀疑,如果是因为说出真相而畏罪自杀或者是因为效忠殷商而自杀,宁儿大可当时不必说出谷大夫。“能确定是自杀吗?”他再次的询问。
“两人都死在自己的房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应该是自杀的。”
这解释不通,皇甫卓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自杀。
“现在尸首何处?”
“已经被抬出宫门了,葬在了城西乱葬岗。”
“找个仵作将尸体仔细的检查一遍。”然后便亲自进宫查探。
殷府,清水正在跟着储晖练武,却听到一个小厮禀报说谷大夫和宁儿死了,尸首运了回来。她忙丢下剑,跑去殷商院子,储晖也匆忙的跟去。
南叔也在,坐在偏厅内。
进门便见到殷商面沉如水的坐在上座,手中捏着的锦帕中包裹着两枚细长的银针,透着寒光。南叔、诸葛燃和温厉立在一旁。
“表哥,我听说谷大夫和宁儿……怎么回事?”
殷商将手中的两枚银针连同锦帕放到手边的桌案上,“有人用此涂了药的银针摄入他们的脖颈处,致使他们昏迷,然后在他们不知觉得情况下,让谷大夫服下毒药,将宁儿吊于房梁,制造一个自杀的假象。”
“谁要杀他们?他们的身份不是一直都没有暴露吗?”
殷商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们的人一直没有找到疏雨身边的宁儿,其实她被郑太妃关在了福阳宫。昨日我们的人发现了宁儿,并且傍晚时分皇甫卓还和郑太妃以及庄淑三人单独见了她,我猜想宁儿是暴露了谷大夫身份。所以她与谷大夫才被暗杀。”
清水理了理思绪,不可置信的问:“是皇甫卓?”
“不能确定,但依照目前的线索来看是他,他也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