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的声音越来越无力,最后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绝望,任由殷商在她身上动作。
殷商却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看着那浅绿色褥子上的一片血迹。
她抓起旁边的衣服将自己身体遮住。殷商愣怔转身冲到了楼台上,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将他团团包围。顾沁儿临终前的话又再次的在脑中响起,他脑袋乱极了,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会如此的混乱,让他的头几乎要炸掉。
往事一幕幕,暮烟的每一句话都在脑中回响。自始至终她都以为他恨她因为顾沁儿,原来这么多年是他错了,是他轻信了顾沁儿。人之将死,其言可诛。
他抱着头,泪从眼中滑落,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做了什么!
转身,床榻之上已经没有暮烟的身影,地上还散落着她的外衣。
他忙向另一侧的楼台看去,暮烟头发凌乱,一身轻薄中衣站在栏杆之上。
他箭一般的飞身过去,将暮烟揽入怀中抱到地上。暮烟用力的挣开他,躲开几步,眼中带着恐惧的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抱着双臂。
他心痛的望着她,他上前走一步,她退后一步,直到她退到墙角。认命的看着他步步逼近。
他伸出双手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抱着,泪滴在她的肩头。
“你已经将我践踏的什么都没剩,这一次该满意了?”
他颤动嘴唇许久,哽咽道:“嫣儿……对不起……”
“我的恨呢?”
她从头上抽下一根发簪,狠狠的刺进了殷商的背。殷商动也未动,依旧紧紧的抱着她。
暮烟抽出发簪再一次的刺入他的背,如是十几次,血染红了他的背,他那么任由她发泄她的恨。最后,她累了,趴在他的肩头,泪扑簌簌的流。
天渐渐地亮了,暮烟收拾好自己离开了凌波阁。殷商站在楼台上看着她一步步地离开,泪再次从眼角滑落。
暮烟不是回采蝶院,而是径直的出了殷府的大门。门卫这个时候也是刚醒来,见到暮烟要出去也没有个人陪着,脸色很差。就好心的问要不要帮她准备车马。暮烟一字不说,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门卫又不敢拦着,毕竟现在她已经不是殷府的人,可却觉得她神情不对,便叫来正在前院打扫的一个小厮去禀报公子。
小厮在含风院和书房都没有寻到殷商,见到温厉便立即的求助。温厉问了昨夜当值得护卫,说是去了采蝶院。
昨夜并没有听清水和弱水回来。而且就算是回来,殷商也绝不可能留宿在采蝶院。温厉觉得此事奇怪,立即的去采蝶院,竟然没有人,院中的下人说昨夜殷商根本就没有过去。
他也并没有听殷商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人不见了,和暮烟的古怪有关?
离开采蝶院,经过凌波阁,他无心的望了一眼,脑中忽然想到什么,走了过去。
门是敞开着,门内落尘的地面脚步凌乱,显然是有人在里面的。他现在也似乎是明白了暮烟刚刚的神情为何。显然殷商还在阁内。昨夜发生了什么他虽不知晓,但是绝对不是开心的事情,现在殷商不愿出来,也不过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此处为禁地,没人敢踏足。
他吩咐小厮不用去找了,立即吩咐小厮去追上暮烟,送她回南宫府。
一个时辰小厮回来禀报,直到南宫府都没有见到暮烟。南宫府的下人也说并没有看到暮烟回去。温厉预示到事情不妙,立即的让下人去寻找。
南宫风华听说暮烟不见了,更是将府中所有人都派出去寻找。
清水和弱水回来,知道暮烟不辞而别,肯定是发生了事情。清水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殷商又伤了暮烟。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和殷商理论,立即的折身出门去寻找。
直到天再次的暗下来,依旧是没有半点的消息。
温厉心中焦急,立在凌波阁门外高声禀报:“公子,暮烟失踪,府中下人和南宫府寻了一日都无踪影,还请公子调配城中族人以尽快寻得。”
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温厉再次的禀报,还是没有回应。他心中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殷商并没有在里面?
他看了眼房门,鼓起勇气踏入房中。见到楼梯上的脚步,便顺着上了二楼。
右边的房中,殷商呆若木鸡的坐在书案后,身上一间单薄凌乱的中衣,面色苍白,唇色暗紫,整个人颓废不堪。旁边的床榻上凌乱,有血迹,地上还散落外衣、斗篷和鞋靴,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房中曾发生了什么。
温厉吃惊,立即的走进去,“公子,你……”他眼睛忽然瞥见了椅背上的血迹,再瞥了眼殷商神情,慌忙上前。殷商月白色的中衣背部被鲜血浸染,鲜血早已干了。他被吓到,捡起地上的斗篷就给殷商披上,然后走出门对阁外的小厮命令,“快叫南叔。”
他转身将地上的外衣捡起,然后将床榻收拾一下。
他只是看到殷商满背都是鲜血,也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有多重,不敢轻易的触碰。只是小心的劝道:“公子先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