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宝和火器营的士兵全都跪下了,城楼上其他的军官和士兵也都跪下了。
刘宝眼含热泪的说道:“大人!下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啊!大人!”一众千户应和道。
刘宝又道:“大人!鞑子只上来三百人难道您还怕我们没有一战之力么?”
王星岩一怔,这一刻他也觉得此时此刻不仅是自己儿子死活的问题了,若是真的被三百鞑子骑兵逼得龟缩不出全军的士气必然受损。
想到这里王星岩道:“火器营出城迎敌!盾刀营从旁掩护,二人护一人,所护铳手伤扣军饷!铳手若死掩护者已怯战论处!”
刘宝和刀盾营的千户同时喊道:“得令!”
铁岭卫皇太极处,皇太极在居所的正厅中坐着,听着一旁自己亲随说道:“四贝勒!斥候传来的情况就是这样,通乾火药并非用尽,首次攻城额齐手下吃了点亏,之后便僵持了。”
皇太极听后笑道:“没想到这王星岩还有些能耐!是本贝勒低估他了,真的很难想象不久前还是个七品知县的蝼蚁竟然有如此心计!”
亲随道:“奴才是怕额齐在通乾折损过多大汗那里会怪罪贝勒!”
皇太极道:“额齐随脾气爆裂但并非愚蠢之人,若是通乾真的攻不下他不会硬拼!不过这次本贝勒调给他四千人我相信他会有所斩获,父汗已经做好了攻打沈阳城的准备,若能提前拿下通乾本贝勒在一众兄弟面前地位也会增加!到时候也就更有说话的权力!”
亲随道:“贝勒爷!那何不多调些人马助额齐一臂之力?”
皇太极摇头道:“不可!通乾非必争之地,出四千人马已经不少了,何况关内传来消息,明狗川浙两地的援兵不日将赶赴辽东增援,现有兵力必须听父汗调用全力备战!”
亲随躬身说道:“贝勒爷思虑周详。”
皇太极道:“行了!再有通乾的消息立刻通知本贝勒!”
“是!奴才告退。”那亲随说完便后退着出了屋子。
皇太极笑着自言自语道:“额齐啊额齐!你可别给本贝勒丢人!”
通乾城下火器营几百铳手在迅速的列阵,鹰卫团和铁城手下的人马已经跑到了近前,城前的兵士让出了一条路让这些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友们进城。
火器营和刀盾营列好了阵势在向前行进着,不时有流矢飞来,每个火铳手身边都有两个刀盾兵护卫,他们举着藤牌格挡这飞来的箭矢。
很快,尚文庭和一众玉皇弟子已经将王梓翼和铁城护送了回来,只是付出是惨烈的,玉皇弟子有大半中箭,十多个当场毙命,王梓翼已经累的不能动弹,但是眼见玉皇弟子惨遭屠戮,泪水不住的流淌。尚文庭又何尝不心痛!只是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就在刚刚有只箭矢直奔他的后心是赵连秀挥刀隔开了这致命的箭矢,可随之而来的两箭直接命中赵连秀的当胸和大腿。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赵连秀掀翻在地,当胸的一箭还好,盔甲上的护心镜基本上挡住了箭矢,可大腿处的箭矢却深深的没入了身体,尚文庭在急速的奔跑中根本没有机会回身救起赵连秀,还好余绵中及时赶到,手中举着夺来的鞑子圆盾将受伤的赵连秀疯狂的向县门方向拖拽。终于还能动弹的人基本都被通乾火器营和刀盾营结成的军阵让进了城中。
“放!”
刘宝一声令下,火器营上百只鸟铳一齐发射,一瞬间烟雾弥漫,第一对射击完立刻退后装弹,第二排再次射击。
鞑子的骑兵对付明军的火铳已经有了非常完善的措施,首先是分散,其次是一只手臂遮住面部另一手持骑兵盾挡住马头这样的防御动作可以在五十步开外有效的防御明军几乎所有制式火铳的攻击。
只是三轮齐射,也只是有十几名鞑子骑兵倒地,还没来得及第四次射击鞑子骑兵已经到了军阵之前。
刘宝大喊道:“火器营后撤!”
盾刀营千户大喊:“结阵!砍马腿!”
两声呼喊之后鞑子的骑兵冲进了军阵当中,通乾的一千刀盾营在来通乾之前只是军户新丁,只接受了简单的训练,来通乾之后虽然训练增加,但是面对鞑子骑兵的冲锋这还是第一次!骑兵克制步兵是自古以来的定律,更何况还是一群只在固定场地训练过的新兵,鞑子骑兵上来之前阵形还算完整,这冲击之下阵形立马就乱套了!
城上的王星岩面色铁青,心里别提多后难受了,最痛心的是那鞑子的三百骑兵在被火炮火铳连番攻击之后依然有如此战力,实在是让他难以想象!王星岩虽有大才,但是毕竟他之前只是一个七品的小小知县,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着城下的鞑子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戮着自己的兵,王星岩心如刀绞。
鞑子就在城下百步,城上的弓箭手和火铳手却不敢射一箭放一枪,因为下面已经乱作一团没有办法瞄准,王星岩夺过了身边护卫的雁翎刀,抽了出来就要飞身下城,却被几个亲兵和千户抱住!
王星岩怒喝道:“你们放开我!”
一个千户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