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孔融早早便登上城门看黄巾贼的情况,不见则已,一看便是愁上心头。
只见四面管亥兵马围定,营帐紧连,环环相扣,不着边际。这哪有退意,分明是要将北海困死。孔融以儒家思想治理州郡,因此兵将却是不多。
如今这阵势打肯定是不敌,不过孔融粮多到也不怕困城,只是徐州陶谦却是如何是好,望着数万军马的围城之相,孔融只是不住摇头。
正盯着城下管亥军马无奈之际,忽听城外嘈杂声大起。孔融心中奇怪,定睛一看,只见正南方敌营乱作一团。再细看却见城外有一小将在万军丛中而过,掌中一把枪用的出神入化,枪过之处,绝无生还,过手之人更无一合之将。只见所过之处,兵甲乱飞,血溅长空。枪扫处必有人亡,马踏处必无人挡。万余人中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到城下,那管亥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了,孔融如何知道,那管亥见这小将厉害,比那宗宝更甚数倍,知道不是对手,想以人海战术将其困死,自己早躲到军中去了。
此人真虎将也!只是这小将的脸却是看的不真切,贼众此时追得正紧,孔融也不知这小将是否是自己人。怕是那黄巾军为了赚开城门演的一出戏,只好紧闭城门,静观城下战况。这小将似乎看出了孔融顾虑,转回身去,连刺数人于马下。贼兵虽大,却无人敢上,只用长枪锁定这小将,孔融见状,忙开了城门将这小将放了进来,城门处又是一片厮杀,好在这小将枪法了得,才未让黄巾贼兵杀入。
那小将动作利落,进了城,下了马,直登上城门,来到孔融面前,向孔融行了个军礼,甚是恭敬,孔融此时方看清这人面目,只见这小将双眉凌厉,面目俊朗,一身甲胄甚是英武,周身隐有白气,显然是道家正宗,只是孔融当真不认得,还礼道:
“请问这位小将军尊姓大名?孔某眼拙,却是不识小将军。”
这小将闻言道:
“某乃东莱太史慈,老母多蒙照顾,此次回乡醒亲,听说大人有难,特来相助。”
这话却是说给别人听的,虽然却有此事,却绝不至太史慈冒生命危险去解救,试问,乱军之中,一人之力如蝼蚁一般,太史慈又不是傻子,如何能亲涉险境,孤身来此救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看家有所不知,太史慈来此却是大有原因,昔年孔子有七十二个杰出弟子,后来孔子飞升成仙,魂归原位。
七十二弟子作为孔子的得意门生,自是要为孔门护法,众弟子以子路最为勇武,故而众弟子便推举子路为孔门护法,并合力为之打造了一把养由弓,此弓自是厉害非常。
而子路的后人也谨祖上遗训,若孔家有难之时必有人来助,而太史慈正是子路的后人。当然,太史慈却已经是子路后人中的旁系了。太史慈的母亲是子路的后裔,所以太史慈也只能算是子路的多少世的外孙了。但太史慈受了养由弓,便也成为了孔门的护法,但孔家子嗣众多,孔门护法不可能一一保全,每每只保全世袭爵位的孔家人以及孔家中的杰出人物。孔融,无疑便是孔家人中的杰出人物。
养由弓自然也有个来历,这孔子成圣前曾授子路箭法之道,孔子曾问子路:
“你有什么喜好?”
子路回答说:“我喜欢长剑。”
孔子说:“我不是问这方面。以你的天赋,再加上学习,怎么会有人赶上呢?”
子路说:“南山有一种竹子,不须揉烤加工就很笔直,削尖后射出去,能穿透犀牛的厚皮,所以有些东西天赋异秉又何必经过学习的过程呢?”
孔子说:“如果在箭尾安上羽毛,箭头磨得锐利,箭不是能射得更深更远吗?”
子路听后拜谢说:“真是受益良多。”
其实孔子乃传的是射箭之道,只是凡夫无法参透其中奥妙而已,子路自此射术更精,所以七十一弟子才为之做了这把养由弓。
子路生前便将箭道传于后人,卫国内乱。子路为了救主以身赴死后,其后人便一直在东莱修道,只是其后人虽得道缘却根骨不佳,难以修成。直到这太史慈,却是颇有道缘,对祖上的道法一目了然。如今道法已是虚境后期,只是还欠些功德便能再有突破。
此时正逢乱世,便出山修功德,恰巧孔家有难,七十二弟子特传太史慈去救。太史慈与其祖上子路却也颇有几分相似,子路勇而直率,而太史慈之勇,仅单骑敢入狼群,其勇可知,他接下来这句话,更是让人撑目,只听太史慈道:“某愿借兵一千,出城杀贼。”
这当真是豪言了,要知以千军破万军,单这份胆识,已是无人可及了。
太史慈虽勇,孔融却也怕这小将出事,忙道:“君虽英勇,然贼势浩荡,不可轻出啊。”
太史慈闻言道:“吾奉母亲之命特来解北海之危,如不能解北海之围,慈亦无脸见母亲大人,某愿与之决一死战以保北海,府君放心,慈自有良策出城。”
这番话更是道明其来意,并非小恩小惠,实是有大道之所在。
孔融闻言点了点头,苦思这破敌之计,思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