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张牛角福薄,黑山才一统一不到半年,张牛角就在与袁绍一战中战死。群龙无首之际,众将推举褚燕为王,由此可见褚燕在军中威望。褚燕也不推辞,便做了黑山军头领,只是感怀张牛角,便改姓为张,又叫张燕。
更将张牛角父母接来供养,此虽是张燕本心,却也深得黑山军民心。想这张燕手下也是藏龙卧虎,若非张燕,张牛角是绝然做不成这首领的。而张牛角之死,张燕也一直怀疑是手下哪个头领所为,只因没有证据,却也没个结果。
且说张燕手下众将当真是五花八门,但多为当初与其在黑山修炼的道友,其中有一白马成道的叫张白骑,又一以猿成道的因声大,被称做张雷公,还有那眼镜蛇因眼大又叫李大目,其它妖众甚多,也不一一列举了。
公孙瓒听公孙续提及黑山军,茅塞顿开,登时欣然同意,忽想及此刻被困易京迟疑道:
“唉,此事关系甚大,谁来办好呢?”
公孙续自告奋勇道:
“父亲勿忧,孩儿愿往。”
公孙瓒闻言大喜,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若连自己儿子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呢?便派公孙续出使黑山,去求救兵。公孙续连夜引兵冲出,杀出重围,直奔黑山,奔行三日,方才赶到黑山。
张燕与公孙瓒本无什么交情关系,非但无交情,反倒有些恶情。当初张牛角主事时张燕本欲与公孙瓒合作共创大业。但公孙瓒乃上古神兽所化,耻于与这种不入流的妖仙合作,何况张牛角乃是以农民起义,公孙瓒更耻于与此为伍。但双方都对彼此颇为忌惮,也不敢轻易开战,自此之后,便断了往来。
今日张燕见公孙续前来求见,略一寻思便知是易京之事,当即便请公孙续入了大帐,双方续礼以毕,张燕四方腿一坐自嘲道:
“白马义从性情高洁,想不道今日白马义从的公子竟会光顾我这山贼的草舍?”
说罢大笑,公孙续闻言,知其怨恨昔日公孙瓒不肯与张牛角合作,还说不与山贼为伍,忙笑道:“元帅统兵百万,将校数千,何故谦虚,家父昔年愚昧,还望海涵。”
张燕闻言笑道:
“贤侄说的哪里话?哎?听说你父被袁绍逼得正紧。唉,正是虎落平阳之时啊,贤侄怎么还有空来我这草舍?莫非……”
公孙续情知此时求救兵必会被这张燕奚落一番,救兵求不到,反到是丢了面皮,心念一动,大笑道:
“元帅多心了,家父虽被困易京。但我家经营易京已久,易京粮草充盈,城坚壁固,壕沟十道环绕。就算袁贼攻打十年也未必攻得进去,自是无碍,而家父近日又得曹公支持,如何算得虎落平阳呢?“
张燕闻言哦的一声。张燕出身草莽,虽有一身道行,但对当前时局却是知之甚少,不过却也算得上武林中人,却也不是轻易好糊弄的,闻言紧问道:
“那贤侄来此所为何事?”
公孙续闻言道:
“听闻袁公路曾用诡计杀了张牛角头领,怎么,张将军不想报仇了吗?”
提起张牛角,张燕本来沉稳的心不由掀起了波澜。自己本欲助张牛角成道以报救命之恩。怎知恩人却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无能为力,此为平生恨事。张燕闻言顿想起昔年张家之恩,狠狠道:
“此仇莫齿难忘。”
公孙续闻言笑道:
“若元帅肯听我计,则袁绍必死无疑。”
张燕闻言道:
“但说无妨。”
公孙续见张燕已然动心,忙道:
“现易京已缠住袁绍多时,袁兵人困马乏。若将军此时领兵从后面袭击袁绍,家父趁机杀出,前后夹攻。敌军首尾难顾,袁绍何虑?到时到时四州之地,愿于元帅共分之。”
张燕闻言哈哈大笑,一拍桌案猛的站起走到公孙续身前,公孙续顿时感到一股杀气油然而生。一时间心中翻起无数个想法,不过最后终被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打消了――身在黑山,逃是逃不了,所以公孙续反到没有动,强自镇定的与张燕直视。
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公孙续却感觉比一辈子都久,不禁汗透衣背,只见张燕哈哈大笑拍了拍公孙续的肩膀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贤侄小小年纪却如此精于算计,果然虎父无犬子,好!既如此,我便领军十万与你共破袁贼。”
公孙续闻言大喜,正欲接话却见张燕话锋一转道:
“只是此时正值冬季,不易出兵,此事却是急不得。不若待至来年春天再发兵,一鼓作气,共破袁贼,你看若何?”
公孙续闻言心头一震,若是这样,不知自己父亲能否撑得住,此事当真十万火急。抬眼看向张燕,只见张燕面上含笑,心中暗惊,早闻其父说张燕道行精进,只在其父之上,不在其父下。方才自己内心波动,显是被其所感。公孙续与其父公孙瓒在官场滚打数年,反应自是机敏,当即收了心神,哈哈笑道:
“就如元帅之言。”
张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