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看出天机,于是急出营求见袁绍。那监者哪敢阻拦沮授,但也不好就这样任沮授走了,只得跟着沮授去见袁绍。
却说袁绍刚大宴群臣庆功。原来是郭图献言,将士久战官渡战心疲惫等等,需为三军祝幸,大宴三军以鼓舞士气,定可一战而胜曹操。所以,袁绍大宴三军。此时他正自醉卧在床上,闻沮授有要事求见,忙自支撑令其进见。
沮授知事情紧急,也不顾礼数,见袁绍便忙道:
“将军,末将夜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星相显示:恐有贼兵劫掠,劫掠之所正是乌巢方向。乌巢,乃是屯粮之所,重中之重,不可不防啊。眼下,宜速遣精兵猛将,于周边山路巡哨,免遭曹操……”
袁绍还未等沮授说完,早已大怒:
“好个沮授,你带罪之身竟仍敢妖言惑众。”
转头看向监者喝道:
“令你看管沮授,怎得让此子跑了出来?”
监者慌忙跪地道:
“将军饶命,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袁绍喝道:
“监管不利,怎能轻饶于你?人来,拖出去斩了!”
那监者求助般看向沮授,却见沮授面色凄惨,只是摇头自道:
“早晚难逃一死,你先走一步,沮某不久便至。”
那监者闻言气个半死,哀嚎着被人拖了下去。袁绍闻言更怒,当下斩了一监者,又令一人监管沮授。
却说沮授出得袁绍营帐泪若雨下,仰天长叹:
“我军危在旦夕,吾命亦不久矣!”
身旁监者却冷笑道:
“将军,请。”
沮授只得随监者去了。
金灵圣母大开星斗,警示两个童儿,沮授心生感应,远在邺城的审配自然也心生感应。当下大惊,见得星相,忙执笔欲作书一封送往袁绍处警示。忽心思一动,邺城离官渡也有两三天路程,恐怕信到之时,早已大势已去。相及此处,化作一道星芒直奔官渡,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需知,人前显神通是修真者的大忌,不知凭添多少业力,所以修真者少有人前显神通者。审配只掩在夜色之下,压住云头,以防不测。却说审配行了一半路程,看看星光隐隐褪去,心下大急,忽听得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见到本尊还不收了大法!”
这声音乍然响起,直震得审配耳膜发胀。当下知道有高人在侧,不得不收了法术,压落云头,落在林中,躬身深施一礼道:
“敢问哪位前辈?晚辈事急,唐突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审配等了良久,却不见回应,又不敢施展大法力,只得步行走出林间。不觉却耽误了许久,待出了密林,上了官道,又不知走了多久,正苦闷间,突见到一队袁兵骑马至此,当下不由分说,忙夺下匹马。策马直奔官渡前线,拍马加鞭赶往官渡。
不表审配、沮授,却说许攸一行,袁军上下哪有不认识许攸的?许攸引着油车正行间,前方路过一队精兵封路远远见到许攸,领兵头领忙上前道:
“许先生,您这是……”
许攸却丝毫不领情蛮横道:
“主公令我领蒋奇部压运粮草助守乌巢,还不让开?”
那头领哪敢盘察,任由许攸一队过了防区。待许攸部过了防区,那头领见车上装满了酒缸,冷哼道:
“昨天刚犒赏完乌巢将士酒肉,今天又送!主公对他们也忒好了些。”
一个带几分痞气的军士摇头晃脑地晃过来道:
“头儿,谁叫人家命好,跟对了主子,哪像咱们?就只有在这深山里喝西北风的命。”
那头领颇为不爽连叫道:
“去去去!好好看着去。”
那军士自讨没趣般闪了开。
原来袁绍早就送去了酒水鼓舞乌巢军士士气。
许攸一众待进了乌巢防区,情形却不一样了。虽不见几路守军,但一路上禁制诸多,搞不好就会惊动乌巢守军。幸好许攸有小黄旗在手,按照郭图事先交待的法门,一路上畅通无阻。碰到盘察士卒,许攸便出示小黄旗,以蒋奇部为名过了关去,看看便至乌巢。
正值四更天,朗月高挂,群星环绕。但百米之外,仍看得不够真切,曹操令手下四散开,准备战斗。三军先用弓失沾上燃油点燃火箭,朝乌巢内射去,又令其他军士在寨外四面束草举火。片刻间,乌巢寨外四面火起。
曹操抽出手中倚天剑,一股纯阳正气透剑体而出,四散开来。想当年,此剑在越王勾践手中凝炼多少个日月?受尽多少屈辱?其治下越国将士斗志何等之盛?集天时地利人和方凝炼出此剑,一鼓作气灭了吴国。剑气冲牛斗,自是不凡,其剑出手,手下将士无不争先。曹军纷纷冲向乌巢寨门,直朝乌巢寨内冲杀。
乌巢守军虽然不少,但其守军却杂乱无序,远不如曹军众志成城。
原来,昨夜,袁绍大摆宴席款待将士,郭图也差人送往了乌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