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自已也知道自家事,他多少也接触些修真中人,自是也清楚一些,但他根基平平,要想修真成仙堪比登天。早年便听说佛法高深,渡化世间万千俗流,只恨无此佛缘,眼看天命将至,不想却有此机缘,当下心中暗喜。心中如此想,便笑对蔡瑁道:
“蔡将军多虑了,玄德忠义天下闻名!岂会做此恶事?放心,我自有分寸。”
蔡瑁隐感不安,刘表心中的一丝变化,自是没能逃过其眼睛,闻听刘表这般说,忙道:
“主公,我下山时曾听师祖说过,与真龙天子争雄之人都有克主之相。而今,刘备先从吕布,后投袁绍。吕布被克死,袁绍又兵败垂成回天无力,显然都是这个刘备所克。主公,人皇之争凶险,必有应劫之人,怕那刘备便是那应天命之人,且不可因为此人损了主公的金命啊。”
刘表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他想的事情蔡瑁又怎能猜到?蔡瑁虽感应到刘表内心的变化,却哪能想到这一层?只听刘表摇头道:
“哎?刘备之名我闻之久矣,此乃仁义之人,岂会如你所说?何况,刘备也曾事过曹操,那曹操现在不是风光无限?他既无事,难道我刘景升不如曹操?刘备与我都是汉朝苗裔,都是同宗,他千里来投也是为此,我岂能负他?况我以真心待他,纵他有异心,也必不会背我!你休要再以天命胡言!”
刘表说至最后,已自有怒气。蔡瑁还想再言,见刘表面色已有不善。他知道刘表为人,虽是一向和善,但若是来了脾气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当下只好闭了口。
此时刘备只离刘表几十米远,刘表早换了一副笑颜,跨马迎上。刘备上前行礼,甚为恭敬,刘表也待其有若贵宾,将其安顿在自家院宅之内。两军合兵一处,颇为融洽,相安无事,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非常不错。
刘备这边一切安顿妥当,那边的曹操却不然。曹操正因没有斩杀刘备而忿忿不已,闻刘备已投了刘表,就要出兵攻打刘表。
此时正好程昱从官渡回来,程昱虽比郭嘉猜测人心的能力略差许多,不过也不可小觑。郭嘉善于走险棋,这是自信;程昱则更刚正一些,无论保三城还是守鄄城之时,都是对人心猜测地相当到位,并且用很刚正的很man的手法处理的事情——选择独立面对。程昱毕竟也是天机镜托台之人,修为也至地仙一级,对当前的时局亦有独到见解,如今听闻曹操要起兵攻打刘表,忙上前阻道:
“主公,万万不可。如今袁绍已是强弩之末,若不趁机剪除羽翼,袁绍有四郡之地,若给其喘息之机,东山再起不难,不如还兵许都,养精蓄锐,等来年春暖,先除袁绍,后图荆襄,则天下可定。何况刘备如今寄人篱下,已无力东山再起,那刘表更无争天下之心,还望主公三思而行。”
曹操如何不知程昱所说,方才气头上才做此打算,如今听程昱所言正是其理,不由点了点头,于是还兵许都,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再战袁绍。不得不承认,这一战虽是刘备惨败,但是刘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几年以内曹操的目标都是北方袁绍,自己是安全的。刘备为袁绍争取了一线生机,曹操虽胜犹败,所以才会如此气愤,竟生先除刘备之心,可想而知在曹操眼中,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建安七年初春,曹操出兵河北再战袁绍,由于刘备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曹操特令夏侯惇,满宠驻守汝南,以防刘表;又令曹仁、荀或守许都,一切安排妥当后方稳固之后,曹操这才亲率大军奔往官渡。
却说曹操行军途中,这日正行间,但觉此间颇为熟悉,略一寻思,不由恍然大悟,忽然问郭嘉道:“此处是不是距谯县不远?”
郭嘉闻言,心中暗地啄磨,曹操怎么忽然想回谯县了?
一阵春风刮来,吹得面皮生疼,不由想起汉朝刘邦,一下恍然:汉高祖还乡沛县时的那首大风歌:“大风起兮去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正应此情此景——曹操应该是想衣锦还乡了。
虽然曹操还未平定中原,不过现在也是各诸侯中马首是瞻的翘楚人物,衣锦还乡亦已足矣。郭嘉想及此处,欣然道:
“主公,此处距谯县不远,快行不过两三日,耽搁不了多久?我军自陈留起事,历经无数恶战,主公数次临危都是从谯县征的兵马最多。此时天下几定,回去探望父老,于情于理都是事在必行。”
曹操欣然一笑点了点头,郭嘉虽擅于探察人心,但还是未能尽透曹操,想那曹操虚实之能也算了得,除了圣人一级,恐无人识得。其实曹操这次回乡衣锦还乡只是其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曹操想念丁夫人了。
丁夫人此时早已回了仙岛,自陈宫死后,丁夫人也愤而离曹操而去。此时曹操虽然已位高权重,但是却少了一个可以与曹操分享的人,大感寂寞。陈宫已经远去,只好寄情于景,追诉一下过去。
曹操于是取道去了谯县,正如当年高祖般风光,有过之而无不及,百姓无不夹道欢迎。虽然曹操家人都已死了,不过乡里乡亲的,有几个人不认识曹操,小时候便是调皮倒蛋的专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