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袁谭营中郭图,暗思自己虽献计破了袁氏兄弟的联合壁垒,但见曹操将女儿许配给袁谭又将袁谭留在自己本州,唯恐曹操不知袁谭假降,当日在营中略一思忖,便计上心头。当下来至袁谭帐内,见袁谭正在苦苦算计,不由轻咳一声,袁谭见郭图入见道:
“哦,公则来了?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想要问你,你说曹操将吕家兄弟带到帐下,却将我留在这里,他什么意思?”
郭图笑道:
“主公担心的正是郭图所要讲的,曹操将女儿许配给主公,依某之见,恐怕不是出自真意。毕竟曹操女儿现下不在南皮,许都离南皮路途遥远,曹操女儿要到主公府上恐怕得猴年马月了。所以,曹操对主公的封赏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但曹操封赏吕旷、吕翔为列侯,又带去军中留用,却是实打实的封赏,恐怕意在笼络河北人心,以后必为我大患。”
袁谭点头称是道:
“先生所言不假,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依先生之意,我当如何是好?”
郭图捋须一笑道:
“主公可刻将军印两颗,暗使人送与吕家兄弟,令二人为内应。待曹操破了袁尚,正可乘便一举歼灭曹操。”
袁谭闻言喜道:
“先生所言正是,昔年我父带他二人不薄,我也对他二人多有恩泽,想来他二人定会遵从!”
当即令人刻两颗将军印,暗自送给吕家兄弟。
郭图回身却微微一笑,看起来甚是邪恶。
郭图也算鬼道中人,当年二将是因利而投的袁谭。现下袁谭前途渺茫,二将方被封为列侯,如何肯为袁谭所用?郭图算计,简直步步惊人,其看人之毒,可谓仅次于毒谋贾诩。
果然,吕家兄弟收到袁谭的将军印,两厢合计正如郭图算计,哪会看的上眼?二人当夜便将印授献给了曹操,曹操执二人手长笑道:
“二位将军,果然忠义!袁氏一族叛君乱国,实为罪大恶极。眼下袁谭既暗送将军印想要二位将军为内应,二位将军大可先答允袁谭,虚与蛇尾,某自有算计。”
二吕连连称诺,便自告退。
待二吕走后,曹操冷笑一声道:
“真个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袁谭,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心!”
郭图给袁献计投降曹操窝里反也就罢了,还引狼入室,将曹操引至河北。
袁谭心里的小酒酒袁尚不知道,但曹操取道去南皮与袁谭会面他却知道,当时心中便已觉不妥,显然二者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曹操输通水道运粮入了白沟,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显然这都是袁谭捣的鬼,这种卑鄙小人,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袁尚将此事与审配两厢一合计,审配自然明白袁尚意思,叹了口气道:”袁谭自取其辱,想学刘备与曹操虚与蛇尾,灭了主公再战曹操。哼,可惜其智远不如刘备,早晚必糟报应!”
审配也知道袁谭来历,自然知道袁谭此举所造恶果,他为了争四州之主,引狼入室,若事败,日后归天,如何面对闻仲?
不过话虽如此,但眼前的窘境却摆在眼前,不得不早做打算,沉思良久道:”眼下袁谭引狼入室已犯众怒,而曹操还尚未准备得当,主公可率军先图袁谭。袁谭对四州之地了若执掌,不除袁谭,定成一大后患。”
袁尚哪里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怕审配为防河北沦丧不肯让自己出兵南皮。如今听审配如此说,欣然点头,忽转念一想道:”曹操这次准备充足,对冀州势在必得,我若驱兵攻打南皮,那冀州怎么办?难道拱手让给曹操?”
审配胸有成竹般笑道:”无妨,主公可发檄文令尹楷屯毛城,通上党运粮道;再令沮授之子沮鹄守邯郸,以为声援;我坐阵冀州,料曹操也无计可施.”
诸位切勿小看了这两路人马,尹楷、沮鹄虽名不见经传,但审配此举却大有文章:尹楷守毛城,意在高干,若屯军毛城,粮道可直接从高干的并州运过来接应冀州;而沮鹄所守的邯郸,则是意在袁熙,正可连通袁熙与冀州的桥梁,袁熙正可经此路接应袁尚。
袁尚见审配如此自信,放下心来,于是引马延、张嶷二将为先锋,连夜起兵攻打南皮。
袁谭闻袁尚起兵来袭,忙告急曹操。曹操此时后方工作早已准备妥当,从去年回军黎阳后,曹操便修渠挖河,为运粮一事做准备,现在从淇水到白沟的南水北调人工大运河已经通航,曹军可以乘舟顺着引了水的白沟北下漳河,而邺城就在漳河边上,夺取邺城岂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曹操听了军情急报,叹道:
“今番冀州我是志在必得了。”
正说话间,许攸自许昌赶来,但脸色已大不如前。自上次在黄河岸边被地藏王收拾了一顿,许攸便受了重创,一直昏昏鄂鄂,一直没有好转,只要闭上眼睛,便有无数恶鬼缠身,向自己索命。偏偏那恶鬼都在自己的体内,自己纵有道法却也不敢元神出窍与这些恶鬼在自己体内大打出手,毕竟许攸的元神还不够强悍,只能苦苦挨着。
曹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