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正与众将商议间,见徐晃归来,招呼徐晃过来,喜道:
“此战公明当记首功!来!快坐。”
众将纷纷庆祝。
徐晃谢过曹操与诸将道:
“丞相,方才我与袁谭交手之时,袁谭出手甚是迟疑不决。依末将看,此人或有降意……”
曹操冷哼一声道:
“公明,此事末要再提!方才我正与诸将说到此节,袁谭这种人,小人也!纵使今日归我,也如养狼一般早晚伤人!若留之必为后患!”
徐晃闻言眉头一皱进言道:
“丞相,不战而屈敌之兵方为上策,若袁谭肯降,兵不血刃夺下南皮……”
曹操闻言微有怒色道:
“斩草不除根,必为后患!河北诸雄皆以袁谭为首,此人必除,公明休要再言!”
见徐晃仍要进言,曹操将手一摆。转念间,忽暗道:以徐晃之能,袁谭万不能敌,但眼见二人交手数合竟拿不下,恐怕其间有莫大的隐情,但他恐伤了将心,自是不好细问。
徐晃在营中为人甚是豪爽,众将中多有与徐晃关系好者,见曹操面色已变,冷若寒霜,纷纷暗示徐晃勿要再言。夏侯渊更是上前一把拉过徐晃,摇了摇头,不让徐晃再说。
想当年封神之时,两兽一同为周朝效力,关系自是颇好。二人在曹营相见后,徐晃便一直在夏侯渊帐下听令,夏侯渊自是对徐晃极好,故而才有今日之事。
但饶是如此,曹操自此便开始怀疑徐晃,后来徐晃虽屡立战功,但终不为曹操所重用。后来的五子良将之中,徐晃也是最末,全是由此而来。
却说袁谭,今日疆场之上,听了徐晃一言,真是吓了个半死。自己师父何等道行,若师父为曹氏效力,自己哪有机会?
不过细细一想,不由大喜,自己所虑无非是曹操不肯重用自己,若师父归了曹操,自己早晚都有出头之日。当日细细捉摸:徐晃乃是降将,说话份量恐怕不足……恐怕还需助他一助,但要怕谁去好呢?
正想间,忽有人报:
“将军,曹操四面围定南皮,正全力攻城。”
哎呀!袁谭闻言大惊,看来,徐晃没好使呀,袁谭一时不由着了慌。心中暗思,辛毗现已叛降曹操,不如令辛评前去请降,辛毗怎也要顾忌亲兄弟为自己说两句好话,或有一线生机。想及此处,当即召来辛评,令其去曹操处请降。
当日,辛评出城请降,曹操也知他与辛毗乃是至交,本欲将辛毗请至帐中,但辛毗直言自己实不宜参与其间拒不出见。
辛评入见曹操行礼毕道:
“我家主公诚意请降,望丞相准降。”
曹操哼了一声道:
“袁谭小儿,反复无常,实难信任。现在你弟弟辛毗正在孤帐下,颇得孤心,屡次向孤举荐你,若你愿意,自可归孤帐下,孤自当重用。”
辛评闻言挺胸道:
“丞相此言差矣。某闻主贵臣荣,主忧臣辱。某久事袁氏,岂能背信弃义?望丞相准我家主公请降。”
曹操闻言道:
“既如此,休要再言,你且去吧!”
说罢,传令送客。
辛评不想竟连辛毗的影子都没看到,知他绝情,心中恨恨不已。正想间,却见前方路口寒松处有一人立在风雪之中,那人听到脚步声,便自回过头来笑道:
“兄长,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说话之人正是辛毗,辛评见到辛毗不由走上前去抓住辛毗脖领怒道:
“主公待你我兄弟不薄,你如何竟做此背主之事?”
辛毗仍是含笑,缓缓放开辛评的手道:
“兄长,袁氏非是得天下之人,我早劝你弃袁归曹,你就是不听。你我乃是为了修真大业,何故陪他送死?”
辛评闻言怒道:
“你不知袁谭曾有大恩于我吗?竟说如此不义之言?至我于何地?”
辛毗冷笑一声,怔怔看着那青松孤零零立于雪中,笑意尽去,寒声道:
“袁谭是曾有大恩于你,可是,兄长,你且看这青松,它一枝独秀在这风寒之中,你可知它受尽多少苦楚寂寞?”
辛评闻言怔怔,似有所悟,方要开口,辛毗接着阻道:
“遥想当年,你我兄弟在那渭水河畔,虽不似这人间灯红酒绿,却也定静祥和,不知胜却今昔多少!唉!若不是他,你我何故在此追名逐利?”
说罢,连连摇头,辛评闻言不由默然,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任由北风浮雪荒凉着心扉。良久,辛评长叹口气:
“始至今日,才知贤弟内心苦楚,实乃为兄大过。但……”
辛毗抬起手摆道:
“兄长再勿言其他,丞相如今心意已定,绝无反悔之说,你只说你是否随我跟从丞相便是!”
辛评听辛毗说得冷陌非常,深吸口气道:
“既如此,怒为兄怒难从命。”
说罢转身欲走,辛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