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略思片刻不由恍然,当年二荀、郭嘉与自己来投曹操,大家同心同德,心中从无芥蒂.如今,四人已去其三(荀彧与曹操意见相佐,自然背离曹操;而荀攸虽在曹操身边,但毕竟是荀彧侄子,不得不防),只有自己了,曹操才会这般信任拉扰。程昱这般想,却不知曹操心中所思。曹操和他说这些,自然有这些原因,但同时,程昱身上有郭嘉的气息,而郭嘉,一直以来都是曹操最为倚重最为信任的人。
曹操忽然道:
“仲德此行所为何事?”
程昱哦了一声恍然道:
“丞相,江淮名士蒋干到了。”
曹操奇声道:
“哦?现在何处?”
程昱道:
“正在府外!”
“宣!”
片刻,曹操忽觉一片祥和之气涌入,不由得抬眼朝殿外望去,正此时,忽看到一个精致的面庞在门畔浮现,随着脚步声响起,但见那个面庞越来越近,渐渐露出一袭若雪白衣……
但见此人身长八尺气宇轩昂端的是气质著绝的人物,再看身后,跟着四名白衣少年,一个个亦是英俊潇洒的人物,不过脸上的稚气未褪,气度也稍嫌不足,比起为首的那人不由黯然失色。
为首的青年男子深施一礼道:
“草民江淮蒋干蒋子冀拜见丞相!”
他身后四个弟子也不由跟着蒋干深施一礼。
曹操方才恍然,长声笑道:
“善!早闻先生才名满江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蒋干道:
“丞相过誉了!”
二人四目一对俱都对方了然于胸,互相都看不出道行深浅,只能说明俱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曹操当下不疑收蒋干为谋士。
不久,曹操以孔融忤逆,欲图不轨,又曾与祢衡跌荡放言,以及不考无道(便是当年与陶谦论道之时的一番言论,大致是孔融不考无道,在大庭广众中说一个人与他父母没什么恩情。母亲,不过是个瓶罐,你曾经寄养在那里面而已。而父亲,如果遇上灾年,大家饿肚子,你有一口饭,假使他不怎么样的话,你也不必一定给他吃,宁可去养活别人。汉以天地君亲师为伦理尊卑,此自然为不孝之言)等诸罪并罚下旨缉拿孔融。
却说旨意方下,却有一健马从南门入城,直至孔府。不多时孔府大门便想起急促的叩门声。片刻,一个家丁打开后门,却见一壮汉风尘仆仆满头大汗立在门畔,不由道:
“你找谁?”
话说毕,便觉这汉子颇有点眼熟。
那大汉擦了把汗道:
“麻烦通禀一声,就说东莱太史慈有要事求见!”
原来此人正是孔门护法太史慈,孔融作为孔家杰出人物,他有难自有天人托梦于他护住孔家这一脉,故而早有警示。太史慈因此快马加鞭行千里路,飞奔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入得许都来救孔融。
那人闻言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昔日义救北海的壮士,你且进随我进府休息,我这就通禀。”
家丁安顿好太史慈在大厅等侯便自去禀报,片刻,孔融亲自迎来,满面含笑道:
“原来是子义造访,上次一别……”
孔融话还未必,太史慈反手抓住孔融道:
“孔北海,速速随我离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孔融闻言颇为惊讶,转而摇头笑道:
“吾身在朝延何来性命之忧?子义,既来之,则先随老夫一续。”
说罢拉着太史慈坐下,太史慈反拉住孔融急道:
“孔北海,请速随某离去,迟则有变啊!”
孔融见太史慈急得汗流浃背道:
“子义若是知道什么,还请明示!”
太史慈闻言不由更急,此乃天机,岂可泄露?只道:
“孔北海,恕子义不能相告,但请孔北海万要信某!”
孔融点了点头道:
“我自是信你,只是……凭子义一句话,就让我舍弃家业,我孔文举也未免太胆小了吧?”
太史慈看了看天光,不由一跺脚道:
“罢了!不蛮孔北海,三日前曾有仙人托梦于我,说曹操欲加害孔北海,子义这才飞马疾行千里路前来搭救孔北海。”
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太史慈虽明知必受天责却仍是泄露了天机,却不料因此少了十年阳寿。但岂知,天数已定,实非人力所能改之,连那圣人一级在封神时代都只能应劫,何况凡夫?
太史慈话虽出口,却见孔融长笑一声道:
“子义勿忧!我量他曹阿瞒还没有这个胆子!曹贼专权,我既身为朝臣,岂能做视不理?”
太史慈闻言略思片刻道:
“孔北海,既然上苍有此警示,你定有性命之忧,还望……”
孔融阻住太史慈道:
“子义无须多言,我心意已决!孔文举身为汉家朝臣,如今曹贼专权,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