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亲信方出刘表房间,便被蔡瑁拦住,亲信见蔡瑁忙施礼道:
“都督。”
但见蔡瑁踱到他跟前道:
“干什么去啊?”
那送信的人恭敬道:
“回都督,属下奉主公之命,去新野请刘使君。”
蔡瑁点了点头,把手一伸,那信使会意,忙递上信件。蔡瑁打开信件扫了一眼,无非是久未见刘备请他来荆州一聚之类的客套话,并没什么实质内容。蔡瑁边看信边似有意若无意般道:
“主公可曾说过些什么?”
信使略思片刻道:
“主公只说请刘使君,不曾说别的。”
蔡瑁点了点头将信递给他道:
“去吧。”
说罢便扬长而去。
信使长出了口气,飞马来至新野入见刘备。
刘备接过信件看罢道:
“景升可曾说些什么?”
那信使闻言道:
“主公请使君小心行事。”
刘备点了点头,他心中知道刘表大限将至,荆州局势复杂,刘表不好与报信人明言。刘备着信使在外等候,正巧众人均在此议事,刘备便谓诸葛亮、徐庶道:
“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诸葛亮示意徐遮,徐遮略思片刻道:
“主公,可令云长、冀德同去荆州去见刘景升。”
说罢又对关羽、张飞道:
“云长、冀德,你二人切要小心注意周边,切记隔墙有耳!”
关羽点了点头,张飞粗声道:
“有俺在,看谁敢靠近!”
刘备点了点头,徐遮便不再言,而是看向诸葛亮。他自知刘表的事,自己不好嘱咐刘备,诸葛亮方道:
“主公,若刘景升托主公代理荆州,主公万勿推辞,此定为刘景升实意!”
刘备闻言惊讶地望着诸葛亮,诸葛亮知道刘备仁义,便点破道:
“刘表二子资质平庸,难成大事,若无人照拂日后恐有性命之忧。刘景升自然知道,故而定会请主公代管荆州以保其二子。”
刘备沉思道:
“景升对我有大恩,我岂能于此时夺他荆州?若景升要我照拂二子,我尽心便是了!”
诸葛亮闻言连连摇头道:
“玄德公,你且想想荆州之危所在?荆州之危不在外而在内,江夏蔡氏觊觎荆州久矣,刘表在时其不敢夺了荆州,若刘表不在,蔡家绝不会手下留情。主公若不接管荆州,长子刘琦势孤绝难成事,而幼子刘崇年幼定然大权旁落。蔡家若作了荆州之主,何有刘家立足之地?何有主公立足之地?于人于已,主公万请三思。”
张飞早沉不住气了,当年陶谦时刘备便推三阻四得到徐州不知经历多少波折,不想今日又白得荆州,竟还这般,当即道:
“诸葛先生说的正是!大哥,咱儿千万别再客气了!”
关羽也道:
“大哥,诸葛先生说的对啊!”
刘备闻言这才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起身道:
“事不宜迟,云长、翼德,速同我去见景升兄。”
当下几人快马加鞭前往荆州去见刘表,方至城门,早有人报于蔡瑁。
刘备一行几人来至刘表府上,当下去见刘表,入得刘表卧房,却见蔡夫人、蔡瑁、张允、刘琮均侍奉左右,不由已明白了大半。见到刘景升躺在床上,面如枯槁,形将就木,刘备紧走几步握住刘表手道:
“景升兄。”
刘表点了点头,那目光中流露出对刘备的无比信任,不由让刘备心中一暖,刘表谓左右道:
“你们都且退下,我与玄德兄说会话。”
刘琮方要拜别,却被蔡夫人一把抓住道:
“德珪(蔡瑁字)、文合(张允字),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琮儿在这侍奉就行了。”
蔡瑁、张允闻言忙施礼告退,却听刘表道:
“夫人,我与玄德公有要事相商,你和琮儿也先下去。”
蔡夫人无奈只得点头拜别。
关羽示意了张飞一眼,张飞自然会意,与关羽一并出了房间,一个立于前院,一个立于后院。蔡瑁、张允见状对视一眼,均表无奈。关羽、张飞所处位置正好听不到屋中的谈话,再远自然更听不到了,而且两人都放开神识探查,蔡瑁、张允更是无法。但二人都知道为防事情有变,且不可让刘备、刘表在一起待的太长。
不表屋外,却说房内刘表与刘备,刘表见屋中已空只有自己与刘备,不由握住刘备手缓缓道:
“玄德兄,我病入膏肓,大限将至,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此番星夜请你前来,实属无奈,特向贤弟托孤。我二子无才,难承父业,我死之后,贤弟可自领荆州护我二子周全便是。”
刘备闻言潸然泪下道:
“景升兄哪里话?但有吩咐,刘备定当尽心辅佐贤侄,绝无异心,万请景升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