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正中央,水镜山庄门人修为虽高,但听着蒋干逍遥剑的剑鸣声亦不由得面红耳赤。崔州平扇尖那白光已然黯淡了许多,每一次与那红芒交织在一处都不由得被逍遥剑的红芒逼近数寸;石广元祭在空中那大錘,悬在半空,錘下无数狂风,直吹得四面砖瓦齐飞,却始终近不得蒋干分毫;孟公威手中的清水剑洒出万丈水波,偏偏也是对那剑芒无可奈何,而孟公威似是愈来愈是艰难。立在中央的蒋干周身红光漫漫,身上白衣若雪,四散飞拂。那剑花舞动间所成音律更是曼妙,看来是已稳占了上风。
黄承彦道:
“此人修为确在元直之上,只可惜走的是邪野路子,可惜可惜。”
黄月英听到父亲的话,方要再看场中情形,却无意间见那曹仁两眼腥红,不由心生鄙夷。想那曹仁乃是兽身,其生理欲望比人类要强得很多,虽然修成人形,但旧性却极难消除,更何况他肉身不在,修为毕竟不至地仙一级,哪能抵得住蒋干的魔功。
黄月英又看了眼场中,眼见崔州平三人胸前起伏越来越大,知道三人片刻间便会被蒋干所伤,不由心中大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蒋干对手,低声求道:
“爹,我看三位师兄快抵不住了,您快出手救救他们啊!”
黄承彦摇了摇道:
“他毕竟是小辈,又支身一人,我怎好出手?”
黄月英急道:
“爹?”
黄承彦淡然一笑道:
“英儿,你拿此物去降他。”
黄承彦说话间却从手上拿出一把劈柴的斧子,那斧子平平,好像农夫用的一把铁斧,看上去甚是稀疏平常。但黄月英看见此物却不由大喜,接过斧子,身形一摆,五彩光芒闪烁,登时飘起数丈,一拈手诀,那斧子便自飘向上空。
这斧子眨一出现,端的是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更是气劲纷纷,登时罩定全场。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压力顿时骤减,不由得光华万丈卷向蒋干。
蒋干看到此物,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鲁班斧!”
原来,黄月英这把看似平平的斧头正是当年名震战国的鲁班斧。
当年,鲁班靠工艺修成天仙,其在工匠上的造诣可谓天下无双,成为修真界赫有名的造器名家。天下间的神兵利器,不知有多少出自于鲁班之手。所谓大巧于拙,后来鲁班便用最简单最普通的工具炼就了这把鲁班斧。
这鲁班斧可以说是鲁班成就的巅峰之作,虽是材质简单,但其炼制段冶却是大费周折,花费无数日月。而经其百般锤炼的鲁班斧威力也自然了得,堪比那些先天神器。当然,先天不足也成了鲁班斧的限制,以至于始终难以超越上古的先天神器,譬如诛仙四剑。
此斧威力虽强,也要凭施法者的修为所定。黄月英的修为毕竟尚嫌不足,要击杀天仙一级自然难度极大,但要凭此斧击杀一个地仙高手,却也并非难事。
此时的蒋干早没了方才的轻松写意,当下剑走疾势,剑音更是碎裂开来,发出铮铮无曲的怪音,刺得人耳畔生疼。但他手中长剑所形成的光圈却愈来愈小,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四道光华紧紧罩定。
半空中那把砍柴斧去势极强,如切菜般直切入蒋干的红芒之中。一时间蒋干剑舞的更快,道道红光越聚越多渐渐汇聚成一条霞芒直抵住那斧子的去势。一时间黄月英斧子的速度也不由得滞了又滞,越降越慢,但仍是缓缓朝下压去。而崔州平手中的白光更疾,道道白光击在蒋干的剑芒上,发出叮叮地脆响,卷起风沙无数。石广元、孟公威手中的石錘与清水剑攻势也自强大了许多。四人合力眨眼间直将蒋干挥舞的剑网压迫的越来越小,但那剑芒却也是越来越密,丝毫不留空隙,不过这般耗费真元,蒋干也自坚持不了多久。
此时,曹仁面上的红光已去,只觉得裆间潮湿,低头一看已然知道了个大概,不由得老脸一红,忙用双手盖住,当下暗骂蒋干无耻,竟连男的都不放过。
忽听得场中砰砰之响,不由抬头,再看此时场中情景,也知道蒋干压力巨大,不由心中焦急,再也顾不得其他。
蒋干修为虽高,但在四个地仙的合围下,又有鲁班斧这种先天神器一级的法宝,哪能抵敌得住?不由得冷汗滚滚落下,早已渗透衣襟。但那蒋干战斗经验何等丰富?
当年蒋干因资质极佳入了水镜山门,后来误入歧途修炼采阴补阳这等魔功为师门不容叛逃出水镜山庄。水镜先生惜他才华告诉他只要他能逃得出水镜山庄,便随他而去。那水镜先生话音方落,蒋干便身子一闪逃了出去。水镜门下弟子谁都没想到蒋干竟有如此胆色,怔了一下方追将出去。
蒋干虽然占了先机,但当时水镜门下近五十多名地仙一级的高手,在五十多名地仙一级高手的合围下杀出重围逃出水镜山庄也足见蒋干修为。
水镜先生虽然信守承诺不管蒋干,但其门下弟子常在人间修行,只要碰到蒋干便是一场好杀。不过,蒋干顾忌水镜山庄实力也不敢痛下杀手,只将水镜门人打退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