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只在一刹那,红光爆涨间,再看蒋干,众人无不惊诧。黄月英身子腾在半空,看的最是真切,正迎上蒋干戏谑的目光,不由低声喝骂一句:
“无耻!”
骂罢,脸颊已经通红,当即收了鲁班斧,倒飞回去落在黄承彦身边,仍是红潮未裉。
再看正中央的蒋干浑身上下已经是赤条条,独拿着逍遥剑立在正中,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三人见状不由得连连喝骂蒋干。但没了黄月英的鲁班斧,三人攻势登时大减,虽然蒋干剑光也自黯淡了许多,但三人知道难以取胜,各自退了一步,跳出圈外。却不料蒋干剑光一闪抖然间毫光万丈,直逼向崔州平。这一变故登时大出在场中人意料之外,孟公威、石广元身形一摆,早迫向蒋干。但蒋干五音天魔剑早已挥舞开,连连迫退崔州平五步,崔州平接了蒋干五招,红光抖动间,崔州平手中白光已自散乱。第五步时,蒋干已近得身前,淡然一笑,探手一取,直将崔州平身上的长袍轻轻一掀揭了下来,抖身披在肩上,化作一道红光直落在黄承彦身边的椅子上。石广元、孟公威登时扑了个空,崔州平满脸怒色瞪着蒋干,但幸好崔州平还穿了身劲装,否则也难免落个难堪。
黄承彦见状哈哈大笑道:
“素闻蒋干才干满江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蒋干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前辈过誉了!”
黄承彦哈哈大笑,却见蒋干看向黄月英淡然一笑道:
“妹子怎么如此无情?下手也忒狠!”
黄月英闻言冷哼一声:
“无耻淫贼!”
蒋干却毫不在意转脸看向黄承彦道:
“前辈,晚辈现在可以带曹将军走了吗?”
黄承彦不由一笑,他心中却清楚:别看蒋干现在一脸淡然,但方才力破四大高手的围攻震碎衣裳,却是受了内伤。要是再战,八成要饮恨当场。不过蒋干此人太过聪明,竟在重创下取巧偷袭崔州平,一举偷袭成功。
三人忌惮他道行,自然不敢再出手阻挡。这一手确实漂亮,颇得黄承彦欣赏,所以黄承彦也不点破。听他这般问自己,反笑道:
“听说蒋先生精通棋道,不知可否陪老朽下过三局?”
曹仁还不知道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只当是下了一会,听黄承彦这般说,忙道:
“前辈言之有礼,子冀棋艺十倍于我,有子冀在这陪您,晚辈先告辞了。”
蒋干心中暗骂曹仁无耻,自己因他身陷囹圄,他却反要把自己留在这里,但他也知道避无可避,不待黄承彦答话反道:
“既然前辈喜欢,晚辈自当奉陪,不过,这下棋怎么讲?”
黄承彦不由笑道:
“只要蒋子冀能赢老朽一局,老朽便不再耽误二位了,您看怎么样?”
蒋干长笑一声:
“公平合理!”
曹仁闻言,瞪着蒋干,但蒋干却也不理他,只是看着黄承彦道:
“那咱们就接着这棋局下如何?”
黄承彦微微一怔:曹仁这棋布的极烂,虽然落了不足五十子,但黑白子高下立判,黑子布局极差,白子却是颇有道行,这蒋干竟要接着下,可见蒋干对自己棋艺极为自负。想至此处,黄承彦不由哈哈大笑:
“好!蒋子冀果然胆色过人,既如此,那老朽就讨个便宜了。”
说罢,取出一枚白子着于角上,蒋干微微一笑取了一枚黑子着子与黄承彦着子的对角之上,二人你来我往开始棋上部局,崔州平三人相互看了看也围了上来观棋。不多时,但见黄家山庄中仙气弥漫,渐渐步入黄承彦的须弥世界之中。
黄承彦这一分神布置须弥世界的空档,却不想蒋干棋艺竟如此精湛,竟被他趁自己分神之际得了先手,处处受置于他。蒋干每落一子,无不迫得黄承彦不得不着子以对。黄承彦却不知道当年荀或棋艺名震许都,蒋干当初云游到许都,便常与荀或下棋。那荀或前世乃是张良,棋艺何等高明?而蒋干是当时棋道高手中唯一可与荀或一较长短的棋手,足可见其棋艺之精。待二人下至天黑,黄家山庄的仙气渐渐散去,黄承彦面色沉着,已分不出神来布置须弥世界了。
里面下棋下的昏天暗地,外面的兵士却都散乱的坐在地上,只有蒋干四个弟子白衣若雪一直站立在山头上远远望向院内。
直捱到午夜,为首的几个将校商议回报曹操,但看那蒋干的四个弟子仍如石象般立在那儿,商量了一下,还应先和他们商量一下。于是几名将校走了过去,但见四个弟子双目紧闭,不由一怔,修真中人果然不同。念头刚起,却见四人同时睁眼,几名将校忙上前深施一礼道:
“四位,现在都这个时辰了,你看,咱们是不是回报丞相?”
四个弟子不知里面情形,不由犯嘀咕,但没有蒋干号令,也不敢硬闯,只道:
“不必!明天天明师父自有说法。”
几名将校闻言,只得讪讪退了去,有蒋干等人在此,他们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