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散尽,那黑衣僧人缓缓从树后走出,右手端着一口金钵,但见金钵上刻着四行小字“紫金钵盂”。黑衣僧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那紫金钵盂赏玩了一番,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如来的至宝,竟然能抵得过这生死薄的摧命符。”
说罢将钵朝地上一倒,但见一道白光嗖的一下从钵中闪了出来,在地上一映,只见从钵中滚出一物,那物打了个两个滚这才停住,只见诺大的白虎身躯显现了出来。
白虎晃了晃身体,嗷的一声长啸道: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衣僧人哈哈大笑道: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地藏王。”
白虎闻言大惊:
“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想不到大师竟是四大菩萨的地藏王。失敬失敬!本尊早闻大智文殊菩萨,大行普贤菩萨,大悲观世音菩萨,大愿地藏王菩萨之名,听说四大菩萨之中,单论念力地藏王乃四大菩萨之首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地藏王微微一笑道:
“阿弥陀佛,施主过誉了。”
说罢地藏王向西方打个揖手,面露忧色道:
“方才我用如来至宝紫金钵盂方救你一命,唉!”
地藏王方才明明用佛门至宝胜了强敌,如今却唉声叹气,这一声轻叹显然丝毫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白虎不解道:
“菩萨既力挫强敌,为何叹气?”
地藏王高呼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白虎听着郁闷,他不知佛门规矩,只道这些秃僧真是麻烦没事老是阿弥豆腐阿弥豆腐的,真烦死人了。正胡思乱想间,只听地藏王续道:
“贫僧只是为施主的前途忧心。”
白虎闻言心中道这秃僧八成又要使坏,他心中虽这般想,面上却恭敬道:
“此话怎讲?”
地藏王叹了口气道:
“贫僧方才虽用大法力救了你,不过贫僧若就此离你而去,你肉身已散,早晚会为地府所擒,故而贫僧却是忧心。”
白虎闻言面现愤色,这秃僧果然如自己所想,不过转而又自是无奈,方才地府的本事白虎已经见识到了,若是倒退个几千年,白虎自是不惧,但此时此刻他对地府的实力实是深有忌讳。可现如今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如今只剩这残魂,虽法力尚在,但毕竟没有肉身,防御力极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得魂飞烟灭,可若要凝聚肉身真比登天还难。
白虎在这里想着未来,却说阴府第一殿中,秦广王连连摧动那生死薄,那生死薄却全无感应,又摧了几次,终也是无用。一旁五官王道:
“大哥,不必空费力气了!依小弟之见,这白虎之身八成是被地藏那贼秃擒了去!”
众冥王无不点头叹息。
正此时,只见一黑一白两道精光闪现,直入了大殿,众冥王抬眼一望,正是黑白无常。
秦广王道: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怎么样?”
白无常忙道:
“大王,果然出了大事了!”
转轮王道:
“怎么说?”
白无常道:
“我们兄弟方才险些被地藏王一掌打死,幸好我们兄弟跑得快,否则此时也见不到诸位大王了!”
说罢,两眼泪流。他斜眼看到那黑无常仍自杵在那,忙踢了他一脚,那黑无常会意,也带着哭腔道:
“白无常说的正是啊!大王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秦广王道:
“究竟怎么回事?”
白无常这才把事情经过详述了一遍,众冥王相视一眼,均知是地藏王做祟,但诸冥王知他法力无边也自无良策。
冥间斗的如火如涂,人间却也是热闹。此时的赵云踉跄一下,险些没跌倒在地,忙收枪拄在地上,强自凝神,方才支撑起身子。
眼见高览已经无力反抗,不由长出一口冷气,此战真真是平生凶险,若高览不被这一枪所伤,恐怕倒地的便是自己。方才赵云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行方向正是长坂坡,正是甘、糜二夫人奔走的方向。以这队骑兵的速度,马车早晚会被赶上,赵云情急之下才会不顾一切使出这百鸟朝凰枪的最后一枪——百鸟朝凰。
百鸟朝凰枪共用一百零二式。这一百零二式本是武学中的至尊武学,枪法之玄妙堪称夺天地之造化,已经非同晓可。纵使与地仙一级比拼结果也未可知,但对上天仙一级自然全无用处。若非童渊有大机缘,也绝不会创出这最后一枪——百鸟朝凰。
此枪乃是百鸟朝凰枪最后一式的隐式,旁人只知道最后一枪是凤舞九天,却并没人知道为何这套枪法叫百鸟朝凰。所以百鸟朝凰其实共有一百零三式,只因这最后一式不该是地下所有,所以凡人才只以为此枪只有一百零二式。
需知这一枪赵云还欠火侯,他修为毕竟只在虚境末期,一般十次才能用出一次,而且损耗巨大,若使出三枪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