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道明请徐母的来意,却见徐母闻言道:
“我儿心志坚毅,非是老身一个妇道人家所能左右,请恕老身无能为力。”
说至此处,徐母话锋一转道:
“老身也曾亲随刘备,丞相口口声声称他为逆臣,不知丞相心中,何为逆臣?”
曹操闻言呵呵一笑道:
“逆臣!不尊王命,不服王管,便是逆臣!难道不是吗?”
徐母闻言道:
“老身无知,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不知什么王不王的,只知天下最大的是丞相,丞相若说是,没人敢说不是,丞相若说不是,没人敢说是。但在老身心中,刘备治下百姓富足,太平相安。而今两县百姓被丞相逼走江夏,受尽苦难,妻离子散,百姓俱都愿生死相随无怨无悔。在我等百姓心中却没有什么所谓的逆臣,但似刘皇叔这等忠义之人纵是逆臣,老身心中却是佩服的紧。”
不等曹操说话,徐母又道
“若在丞相心中刘备这种不服管束的便逆臣,那老身以为,在百姓心中,丞相您才是真正的逆臣!荆襄百姓定会对丞相您的所作所为牢记在心!呵,刘备,当世英雄!丞相与之相比真如祸国乱贼!老身真是万幸之至,我儿元直慧眼如珠识得真英雄随得真明主建功立业,而不是明珠暗投辱没家门……”
众臣闻言一片哗言,那徐母似还要再说,只见曹操暴喝一声:
“够了!”
说罢,快步回到案后,拿起倚天剑,嗖的一声一把抽出倚天剑道:
“好!好个不识时务的老东西!”
徐母见状竟是怡然不惧,不退反进道:
“要杀便杀,死在曹丞相手中的无辜百姓有岂止千万,也不差老身一人。早闻丞相狠辣,却不要让老身小觑了。”
曹操闻言快步走到徐母跟前,握剑在手,寒芒暴闪,往前一送。
满朝文武都想不到变化竟是如此之快,都愣在当场。
剑及徐母颈上,徐母双眼一闭怡然不惧,只觉得颈上冷风嗖嗖,杀气凛然,却始终没觉长剑刺进身来。正此时,却听曹操突然哈哈一笑,铛的一声把剑掷在地上,怒气尽散道:
“老夫人高明!险些让老夫人达成所愿了!”
徐母闻言睁开眼睛,看了看递上的宝剑,不知是不是在怪曹操乱丢东西,亦或是曹操连这么名贵的一把剑都这么随便丢在地上,良久方冷笑道:
“想不到心狠手辣曹丞相也不过如此!”
曹操冷哼一声道:
“带下去!”
早有两名兵士走上前去,将徐老夫人拖出帐外,方至帐外,却听帐内曹操道:
“切勿待慢了徐老夫人。”
待徐老夫人被拉出帐外,曹操回转身形望椅上一坐,叹道:
“虽然将徐庶老母请来,却也收不服徐庶,唉!”
蒋干闻言笑道:
“丞相多虑了,不出三日,蒋干定有办法达成丞相所愿。”
曹操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此事就全赖子冀,子冀可酌情办理。子冀办事,曹某却是放心的很。”
蒋干闻言深深一躬道:
“定不辱命!”
曹操点了点头,忽然道:
“诸位认为,刘备携民渡江,会投往何处?”
见没人回答,曹操环顾众谋士,忽然将目光落在司马懿身上道:
“仲达,你以为刘备会投往何处?”
司马懿闻言道:
“定是江夏无疑!”
曹操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放到了荀攸身上道:
“公达,你以为呢?”
荀攸闻言沉声道:
“丞相,荀攸以为刘备应该会投往苍梧。”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
“苍梧太守吴巨与刘备颇有渊缘,去投苍梧亦是情理之中。既然两方都有可能,而夏口与江陵又都是重中之重,孤亦难决断。荆襄未稳,时间紧迫,孤又哪有时间跟精力去连夺两郡?”
蒋干一旁道:
“丞相,蒋干以为,夏口乃是刘表的遗孤。若刘备投往江夏,占据夏口,与东吴遥相呼应,对丞相南征定是极为不利。”
荀攸道:
“丞相,荀攸以为蒋子冀之言谬矣。江夏刘琦与东吴素有旧仇,假设刘备在江夏,即便答应,以刘琦的性格也绝不会答应。何况刘琮、蔡夫人之死却颇不合时宜。刘琦素有仁名,料想必对我军有切齿之恨。若是我军征夏口,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江陵,乃是荆襄屯粮之所,金银之库,合该兵贵神速,一举占领江陵。”
曹操闻言连连点头,便以雄辩见长的蒋干也颇觉难以应对,不得不道:
“刘琦能有今日之势全仗其父刘表福报,刘表一死,刘琦焉能承受如此大的福报?其必会早亡。到时若是刘备独霸夏口,则势必成势,再想屠之,怕是能上加难。”
荀攸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