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本以为自己必是饮恨枪下了,反到一片淡然,不想赵云这一枪刺到喉处竟然嘎然而止,不由道:
“为什么不杀了我?”
赵云深吸口气道:
“师父最不忍见我们师兄弟自相残杀,赵云又怎能让他老人家寒心?师兄,就此别过!”
说罢,一提马缰策马从张绣身旁擦肩而过,飞马便走。
旁边早有一将校高声道:
“他没了武器,杀了他!”
曹兵闻言疯也似的向赵云扑去,方才还空出的场地,眨眼间便被曹兵填满。张绣在乱军冲杀中呆呆坐在马上,仍不敢相信方才的场景,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半晌,方一提马僵自语道:
“我张绣亦无颜再见师父、师弟,罢了!他日,师父师弟所过之处,张绣定然退避三舍。”
说罢纵马而去,便连景山也没有回,就这么走了。
不表长坂坡上赵云与曹兵交战,却说地下水宫之中。水龙王和龟师爷正在等待消息,过了半晌,龙须牙回报:
“龙王爷,小人去探了,那人一直在长坂桥附近没走,但煞气降了不少,只是没人敢上去探看详情。”
龟师爷叹道:
“哎呀!这却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狠角色,竟然还在这儿不走了。龙王,怎么办啊?”
龙王也不由地来回踱着步子,停住脚步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唉!看来只得本王亲自去走一趟了。”
龟师爷闻言忙拦着道:
“龙王,你若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这千里水宫可怎么办啊?”
龙王叹道:
“上面那人法力高强,你们恐怕都受不得这煞气。本王只能好言相劝,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了。本王乃龙宫之主,岂能坐视不管?”
龟师爷见龙王如此决绝,顿时两手也赚起了拳头,狠狠道:
“既然龙王想去,老龟愿一同前往。”
龙王摆了摆手道:
“哎,老龟,你动作迟缓,万一到时动起手来,本王活命还有几分把握,但你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龟师爷闻言不由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道:
“唉!龙王说的有理,毕竟龙王轻身功夫少有人敌。”
龙王点了点头,拍着龟师爷的肩膀道:
“放心!本王不会有事的。”
说罢,深吸了口气道:
“龙须牙,前面带路!”
龙须牙连连点头,一行人径直出了龙宫,向长坂而去。
却说赵云方战胜张绣,无数曹军疯拥上来。众兵将都看到赵云手上只剩一把断枪,哪有不上之理,数不尽的刀枪剑戟直刺了过来,赵云此时心中悲痛之情无法明状。手中的蛇盘枪跟随自己多年,自下山后从未离手。如今却被自己的师兄生生震断,尸骨无存,化作血雨洒落在了地上。而这个自己多年的伙伴竟死在了一个自己不能杀的人手里,心中悲愤之情当真是鸿沟难填。
如今众曹军竟不顾道义,如海潮般涌了上来,赵云心中的怒火早化作无尽的力量涌了上来。赵云嗷的一声爆喝,青钢剑抖然离鞘而出,一道寒光闪过,竟是衣甲平过,枪剑尽折。
赵云杀入人群之中,无数枪戟顿时直向赵云招呼,赵云左削右砍,拼力撕杀。所过之处血流如注,死尸横飞。
赵云正在砍打,忽然右面一将一槊直搠向赵云,赵云此时长剑正砍左边。却见一道黄光直刺向自己,还没等赵云抽回青钢剑,那道黄光已离胸只有一寸不到。
只看那速度,就已知道此人的力量绝不在赵云之下,此时当胸刺来,当真是凶险至极。
在这里,笔者不得不解释一下。所谓槊,绝对不是那种狼牙棒状的狼牙槊。这里的槊指的是马槊,酷似长矛,其实和枪也有几分相似。赤壁之时曹操在铁链连舟之时曾横槊赋诗,正是用的马槊,所以大家千万不要把槊当成是狼牙棒。
却说一杆紫金槊眼看便要当胸穿过,忽然停在中间,却是再也进不得半分。这几乎只是一瞬,但在曹将那里却比一个世纪还要长。因为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就在那一瞬,他用尽力气想要将手中的槊握紧,可是自己的紫金槊就那样一转,就脱离了自己的手,再想抓的时候,紫金槊已经穿胸而过。当然穿过的不是赵云的胸,而是他自己的胸。
猛然间曹将被赵云被一槊挑起,直甩入曹军人堆之中,被撞上的人登时惨死。
赵云空手夺了一把紫金槊,有槊在手,更是如虎填翼。槊刺剑削,杀入重围。
曹军越积越多,直如杀不完一般,赵云浑身是血,便连白马也杀成了红马。
“想不到这员小将竟没有一处伤,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曹操见赵云活蹦乱跳的在乱军之中冲杀,不禁叹道。
张辽闻言一愣,重复道:“没有一处伤?”
满营众将此时方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