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丞相有令不得放箭,将军如此只恐丞相怪罪!”
于禁的亲卫担心地围着于禁。
于禁收了宝雕弓,叹了口气愤愤道:
“哼!只可惜这一箭没杀得了他!此子伤我军兵士无数,也不知道丞相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我军全军覆没吗?”
“将军,丞相做事向来深思熟虑,有此番决断必有深意!”
于禁此时早提起枪,淡淡道:
“丞相所想于禁难以揣度,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就这么全军覆没!”
“将军!”
众兵士闻言无不动容!
于禁说话间拍马便欲迎上赵云,一名亲卫上前拉住于禁马缰道:
“将军不可!”
亲卫统领伸开双臂挡在马前道:
“将军,万万不可!”
一时间数名亲卫急急拦住于禁,却是如何也不肯让于禁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于禁见状不禁怒道:
“都给我让开!”
众亲卫眼见不能阻挡于禁,相视一眼,同时跪倒道:
“将军!”
亲卫统领拦在马前道:
“将军,赵子龙是小,将军性命是大!将军切不可因此失了方寸!旗门八护军勇武过人,刀枪不入,更一直苦练旗门槊阵。纵是赵子龙勇武过人也绝难抵挡!”
于禁看着前方左冲右突的赵云,缓缓放下提在手中的枪叹声道:
“唉!你说的对,却是本将乱了方寸,只是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可能是某多虑了。”
便在此时,曹操将令又到了:
“丞相有命!不可对赵子龙放箭!勿必生擒!再有违令者,定斩不饶!”
听了将令,亲卫统领不禁叹了口气道:
“丞相对将军真是宽宥有加,真是将军福厚!”
于禁却丝毫没有感激之意,只是淡淡道:
“若是丞相也能体谅一下军中的弟兄就好了……”
说罢看向远方,血色的战场上尸横遍野,不由得让于禁心生感慨:一将功成万古枯,而那些深埋地下的尸骨又有谁人知道,又有谁人在乎呢?也许只有远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们的亲人才会一直惦念吧?
“将军,赵子龙已经冲到大旗下了!”
这一声惊叫登时令于禁收回思绪,顺着那亲卫所指望去,果不其然,赵云终还是突破了曹军的重重阻截,眼看便与八旗牌正面交锋了。
因为方才赵云冲至旗门前险些没有将自己斩死在旗下,所以这次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于禁将将位与指挥大旗分隔了开来。赵云虽杀至旗门前,却并未能碰到于禁分毫。
此时的赵云直杀透曹军,眼看前面大旗前八名曹将身穿重甲,齐齐整整的挥舞着长槊直冲过来。这八人分两作两排,每排四人,先后而至,气势非凡。赵云毫无畏惧暴喝一声挺槊迎上前去,看看便至近前,对方四槊同时击出。
赵云身形一摆同时躲过四槊夹击,甩出手中湛金槊一槊直刺向第四名曹将胸前。槊尖方至对方胸前,直击得火花四溅,赵云只觉得右臂一窒竟生生被弹了开。
四将与赵云交错而过,而那被赵云刺了一槊的曹将不为赵云长槊所阻,竟不顾赵云刺胸的一槊反手一槊直向赵云胸前搠来。此时长槊出手,一往无前。赵云收不回长槊,忙左手甩开青钢全,一剑荡开长槊,那曹将登时与赵云交错而过。
不想四将方与自己擦身而过,迎面又来了四槊,这四槊分从两面袭来,角度刁钻异常,丝毫没有躲闪的间隙。赵云自是避无可避,眼见槊至身前,赵云双脚一踩马蹬,飞起三尺来高,躲开四槊夹击。身形落下时,方好踩到四槊槊身之上,赵云双脚一挫,两腿夹住四槊,双腿猛一用力,想将四柄长槊生生夹断。不想,这长槊非是一般材质所造,用尽气力竟只折了两槊。
其实以赵云此时的修为,要想夹断四槊非是难事,但此时自己征战了一天一夜,浑身上下早就疲倦不堪,所以堪堪夹折了两支,另两支却如何也夹不断了。对方二将猛一用力,直将赵云双腿架开,直飞起二尺来高。
人还未落地,身后四支长槊灌着气劲又至,直惊出赵云一身冷汗,猛的甩开手中青钢剑,在空中打了一圈,只听得叮叮铛铛几声脆响,金光暴闪,火花飞溅,竟荡开了四支长槊。
赵云虽一举挫退八把长槊,但那八名曹将却丝毫不为所动,齐声暴喝一声又举长槊向赵云逼近。赵云长槊连刺青钢剑左劈又挡却都只落了个饮恨而回,反而累得自己手臂发麻。
这八将除了出槊速度慢,身上几乎毫无弱点,浑身上下都用上好材质包裹得严严实实。无论赵云如何冲杀,都难伤得对方半分。气劲交加间,也只能击得这八人身上发出嗡嗡的响声,丝毫伤不得对方。
赵云抬眼一望,只觉得四周的曹兵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这般下去,自己非被困死在这旗阵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