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沮漳龙王刚露出个头,便被张飞的煞气吓得跌回了水里,叹了口气道:
“本王哪里知道?我这小小龙宫何时招惹了这等狠人?唉!看来八成是和咱龙宫附近的那个女子有关。放心!一会他消了气,本王亲自上去给他赔罪,好说歹说让这狠人走了便是。”
夜游鬼闻言哭丧着脸道:
“龙王,咱这好歹也是个沮漳龙宫,坐管八百里水域,您怎的也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啊?怎得竟也这般被欺负啊?!咱们龙宫威严何在?”
沮漳龙王听夜游鬼这么一说,不禁摇头苦笑道:
“龙王?嘿嘿,夜游鬼啊夜游鬼,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啊!似我这等小官,在三界之中一巴掌拍死一堆,说得不好听点,芝麻大的小官,还要什么威严?”
说罢在夜游鬼面前拈起两根手指头。
夜游鬼听龙王这般说不由得皱起眉头,不禁叹了口气:您是芝麻大的小官,那我们还哪有出头之日啊?
却说此时桥上张飞见一血人飞马而来,忙迎上前去,半扶着赵云怒道:
“子龙,过了这桥往前再行十里不到,便能看到大哥了!现下,大哥正与军师在林中休息,有俺在,你就放心休息吧!”
一听军师,赵云不禁叹道:
“可惜没看到徐老夫人,翼德可曾见到徐老夫人从此经过?”
张飞闻言应了一声挠了挠头道:
“这个……不曾看到……”
正此时,只见身后地平线上,隐隐看到尘烟四起,连成一片,左右均没有尽头,漫天卷来,一片杀气腾腾。受其气机牵引,紧握手中丈八点钢矛,摧促道:
“追兵将至,子龙快走!”
赵云叹了口气道:
“唉!三哥,小弟失了军师生母,实在没有面目去见军师了!”
张飞闻言不禁道:
“子龙,瞧你这个样子,纵是某都觉得心中不忍,想必军师也不会责怪于你。”
赵云叹了口气,话虽如此,毕竟失职的是自己,纵然千死万死又能如何?
此时千军万马的声响已震得地动山摇,眼看便是曹军将至,张飞拉过赵云缰绳,直带到身后,也不管赵云反应,用力一拍马臀,白马四蹄扬起绝尘而去。
张飞听着赵云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带过马头,遥望前方,只见曹军浩浩荡荡奔着长坂桥而来,远远便看见平原上尘土飞扬,由远及近。
任他张飞胆识过人,见到此情此景,额上也不由得渗出汗水。张飞暗骂一句:
“奶奶的!”
将手中丈八蛇矛横在当胸,双目圆睁,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大有目空一切、睥睨天下的气势,只是静静立在长坂桥上,等待将要发生的一切,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立于千军万马之前的武者为何会如此淡定自若。
张飞回头望了望身后林中冲天的尘土,想想便不由得心里嘿嘿一乐,显然是对自己的计谋颇有些沾沾自喜,浑然不知曹军已将至壕边:老师曾经说过,俺若能用诈,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嘿嘿,今日俺就用来试试。
张飞独骑对曹军,赵云却是松了下来。十里之遥,对于赵云来说实在是太短了,此时他虽浑身乏力,但真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点,因为他怕看到失望。
可是无论你怎么想,距离就在那里,不远不近。赵云正想着转眼间便已经隐隐看到了刘备的哨兵。
赵云深吸口气,硬着头皮拍马过去,行不多远,只见林间冲出一队人马,当头兵士没认出赵云,高声喝道:
“呔!来将何人?”
赵云道:
“某乃赵云赵子龙!”
“赵将军?”
这赵云浑身上下尽是鲜血,哪看的出来?那兵士细细辩认了一番,果然是赵云,不由喜道:
“将军!”
“主公现在何处?”
“回将军,转过这片林子便能看到主公了!”
赵云道了声谢,转过一片山林,果见刘备靠着大树闭目凝神,军师正卧在树边。
刘备感觉到有人,抬眼间正看到赵云,只是一时竟看不清楚是谁,反倒吓得一激灵。
这也难怪,赵云兵刃尽换,浑身是血,便连白马也换了颜色,一睁眼看到这么个血葫芦,哪能不惊。
赵云见刘备颤颤站起身来,忙翻身下马,跌跌撞撞拜倒在刘备身前,泣道:
“主公,赵云不能护夫人、少主于万全,万死犹轻!糜夫人身负重伤,不肯上马,投井自尽了,末将不敢耽搁只得推倒土墙掩埋深井,草草将主母葬了。”
说到此时不由得落下泪来。
一旁徐庶翻翻身也醒了过来,正看到赵云,只见赵云续道:
“末将怀抱幼主,突出重围,全赖主公洪福,幸而得脱!”
周围众兵看到赵云这副样子,又想起自身境遇,无不垂泪,那刘备更是老泪纵横,双手上前便要扶起赵云:
“子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