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听周瑜说及复仇,不由怔怔不语,良久转而叹了口气道:
“早知你二人不会同意。只是,你有几分把握能胜得了曹操?”
蒋干转移话题,显然不愿提仇怨之事。
周瑜双眉微蹙,半晌方道:
“没有把握。”
蒋干闻言气道:
“没有把握你还敢这么做?你是怎么想的?对了,你怎么还把命和诸葛亮拴在一起了?”
“哎?”
周瑜摆手一笑道:
“子冀此言差矣!赤壁一战若能成事,周瑜功德无量,功果皆成,他诸葛亮又能得到什么?无非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想他一心想辅佐刘备成就千秋功业,我却偏不要他得逞!这才能报我大仇!”
蒋干闻言哼了一声道:
“我看你是俗念未了!孙策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执念于此呢?复仇复仇,莫有一天反被仇复了。”
周瑜尴尬一笑,方要开口,却见蒋干正色道:
“公瑾,说实话,想必你已见过诸葛亮,当知道他道行,此人道行蒋干望尘莫及。”
周瑜闻言不由瞪大双眼道:
“什么?”
想那蒋干何等修为,周瑜也只略胜其一筹,哪曾想这蒋干竟然会这般说。却见蒋干见周瑜这副表情,不由点了点头道:
“当年,我与他曾交过手,此人压得我全无反抗之力,你万要小心!”
周瑜心中暗惊:莫非诸葛亮隐藏了实力?不可能啊?可蒋干怎么会这么说?想至此处,周瑜不由得询问了当日情形,蒋干给周瑜讲述了一番当日情形,周瑜方才道:
“诸葛亮单单用气场便压倒你,实在难以想像,幸好子冀提醒,否则我真中了老贼奸计!不瞒你说,我曾多次试探老贼道行,可老贼着实狡猾,上次我逼得他至绝境,他竟用杏黄旗护体也未露底。”
蒋干闻言奇道:
“杏黄旗?可是当年五色旗中的戊己杏黄旗?”
周瑜点了点头道:
“不错,正是当年姜子牙用来对付番天印的戊己杏黄旗。”
蒋干闻言握住周瑜手紧张道:
“公瑾,他修为已超越地仙境,又有杏黄旗在手,你绝伤不了他!还是不要强争天命了,与我降了曹操,灭了刘备,自然让诸葛亮无功而返,何必要与他争这一线?”
周瑜摇头道:
“子冀,说实话,我实不信诸葛亮能高出你这许多,那日我与他斗琴,他杏黄旗也不能随意挥出,只怕是杏黄旗有些妙法,才会压得你全无反抗能力。嘿嘿,你且放心,我自有算计对付他。”
蒋干见状,知说不动周瑜,不由叹息:
“唉!”
忽想到什么,转道:
“对了!公瑾,水镜山庄弟子你倒不必担心,徐庶已经入了曹营绝了心意,再无回头路,其余弟子多是碌碌之辈,大可不必理会。但有两人,你万要小心了!”
周瑜道:
“哪两人?”
“一个便是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庞统。”
“此人如何?”
“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人,但此人既可与诸葛亮齐名,当非是凡俗。”
周瑜点了点头,蒋干又道:
“还有一人,便是诸葛亮岳丈黄承彦,你万要小心,此人有鲁班斧在手,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我曾在他手下吃过大亏。”
周瑜闻言眉头一紧道:
“鲁班斧?”
蒋干点了点头道:
“纵是他那女儿黄月英,也非是凡俗。唉!说实话,我真为你担心啊!但知你性子逆转不得。唉!”
周瑜转笑道:
“子冀,你我既是兄弟,便知你懂我。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子冀心意,周瑜铭记于心。”
说罢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蒋干长叹了一声道:
“公瑾啊公瑾,就算你解了今日之厄,又要徒增多少算计啊?你又何苦淌这趟浑水?不过也是为他人做嫁人裳啊。”
周瑜闻言道:
“子冀,昔年佛门祖师入主中原,与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算计通天教主,那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可曾想过会被西方教在背后阴上一把?不但燃灯道人反水,便连那俱留孙、文殊、普贤一干也都被收为佛门弟子。可见造物无常,圣人算计,也未必逃得过命!”
蒋干闻言苦笑,谈话间自知他虽为报仇,但也多少是为了孙策,不由道:
“圣人之心,非是你我之辈所能揣摩。不过,你为他孙伯符淌这淌浑水却又何苦?孙伯符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周瑜被蒋干戳中心事,闻言不由面无表情,良久才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子冀,你若懂我,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话已至此,蒋干也无可奈何,只得道: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