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见徐庶欲言又止,不由奇道:
“师兄,你我可是同门师兄弟!莫说这点钱财,就是金山银山,师弟若有也是义不容辞,绝不含糊!”
徐庶闻言唉声一叹道:
“士元仁义,为兄如何不知?只是……唉!实不相瞒,那曹操的钱我是万万如何都不能要的!否则,为兄也不会穷到伸手管你借钱啊。”
庞统一想也是,徐庶在曹营怎么说也算得是上宾,怎么也不至于穷到身无一物啊,登时心中疑虑,不由奇道:
“为什么曹丞相的钱你便不肯要?”
徐庶又是唉声一叹道:
“师弟呀……唉!算了,我还是不说为好!”
庞统见徐庶这欲言又止的样不由得急道:
“师兄,话到嘴边如何不说?!莫非你是不把我庞统当兄弟不成?”
徐庶忙道:
“师弟切勿误会!既如此,唉!那为兄便直说了吧!”
说至此处,徐庶站起身来道:
“师弟,你有所不知:曹操早年起兵因为缺少军资,便做起了盗墓的营生,当年他攻打徐州的时候,凡是能盗的墓就没有他不盗的。后来,曹操大破袁绍,虽然势大军资充盈,他却仍不改恶习以此获利。听说,为此曹操还特意设了摸金校尉一职专门做盗墓的营生。你知道,盗墓乃是我修道中人所不容,他乃妖龙所化不怕那业力缠身,我徐庶可不敢要这种死人的的钱!万一沾染业障,只怕洗都洗不净!师弟还是不要给我的好。”
曹操虽是青蟒所化,但他做这种盗墓的事,全是当年曹仁怂踊,而且曹仁明言地藏会帮他消业力,他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这会牵扯业障。其实他行此道自然是牵涉无数业障,后来,曹操修道经历无数波折全自于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庞统闻言哎呀一声惊道:
“师兄害我不浅!既知如此,如何不早跟我说?哎呀!这却如何是好?我本下山求取功果,岂知功果不曾得到,却沾染这许多业障,这叫我如何是好?唉……”
庞统显然万万没想到曹操竟不怕沾染业障干这种事,所以丝毫不掩饰地表露于色。徐庶见庞统如此心底暗喜,面上却不由惊讶道:
“师弟竟然不知道?!呃……为兄还一直以为你知道,所以才不曾跟你说起,看来着实是为兄的过错了。实不相瞒,这曹操似乎与鬼道有着说不清扯不明的关系,我欲离此久矣,只是苦无机会,幸得师弟指点,终可脱得其身。”
庞统叹了口气道:
“既如此,此地却是不能久留了,我也得早生离开此地才好,免得业障缠身,功果未成,反倒惹得一身骚。”
“既如此,不知师弟何时离开?”
徐庶急问道。
庞统淡淡道:
“只等周瑜试战。”
徐庶不禁点了点头,庞统算无遗策,自己也就放心了。
二人又谈聊了一会,庞统这才离开,看他出了帐门,徐庶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想出此等妙计,否则东吴八十万父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说徐庶,却说庞统回到帐中,盯着曹操赏赐的宝物,不由得越想越气,一把把桌子上的金银珠宝摔了一地,直气得浑身发抖。这也难怪,庞统本以为得遇良主,又可以与诸葛亮一较高下,真是大功告成。万没想到,竟险些业障缠身,坏了自己的道行。
庞统真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地方,原本志得意满的情绪荡然无存,只暗暗算计脱身之计。
以后曹操再送金银之物,庞统只是推脱自己身无寸功,不敢受此厚礼,再不敢受。
庞统心中郁闷自不必说,却说第二日,曹操正在用膳,忽见毛玠急冲冲地闯进来来见曹操。曹操见毛玠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显是急于赶路,不由道:
“孝先何事如此慌张?”
毛玠喘了两口气道:
“丞相,大事不好!某今早寻营,忽见士兵交头接耳,便叫来兵士询问。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军中盛传西凉韩遂、马腾谋反,以衣带诏为名已杀奔许都。”
“什么?”
曹操闻言失声道。手中的筷子险些没有丢掉,待反应过来,放下碗筷叹道:
“我引军南征,所惧者正是西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速召众臣前来议事。”
毛玠片刻不敢耽误,忙召集群臣议事。
大帐之中,曹操不由叹道:
“近日军中谣言四起:盛传马腾、韩遂谋反,孤虽不知虚实,但心甚忧。”
话未必,只见一向咸默其口的徐庶道:
“庶蒙丞相盛恩,恨无寸功报效。臣愿领三千兵马往散关把住隘口以防西凉兵马。若有紧急情况,再行向丞相报告不迟。”
曹操闻言心中大奇:这旁人俱都是有用之人,自己都少不得,所以才为此烦忧,不想素来不划一谋的徐庶却主动请缨为自己排忧解难,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非是徐庶见庞统来了也想争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