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阚泽说的头头是道,忽起身长笑道:
“孤见事不明,冒犯之处,先生切勿介怀。”
阚泽闻言心中更喜脸现悲色道:
“公覆大限将至,我既与他兄弟,只望他生前大仇得报,别无他图?岂能有诈?”
曹操暗思:黄盖被打破金鳞,多年道果皆毁,若行苦肉计诈降,这个代价未免大了点,何至如此?当下暗骂自己多疑,其实想想也是,自己百万雄兵压境,没人来投那才奇怪了,忙喜道:
“若能成就大事,你二人当居首功,孤定为你等加官进爵。”
阚泽摇头道:
“命都没有了,还要官位做什么?某为道义而来,非是为丞相爵位!当是天意如此罢。”
曹操闻言点头笑道:
“好!人来,备宴为阚先生压惊。”
片刻,帐中已备了一小宴,二人推杯换盏谈论军事,问及周瑜水军,阚泽言语间亦不由流露出对周瑜的佩色道:
“周瑜水军名震江南,其水军才华,实是阚泽生平仅见。”
曹操点头道:
“阚公所言不虚……”
端起酒樽方要再饮,却见有人进入帐内,那人在曹操耳边耳语了几句,曹操尴尬一笑,起身道:
“阚公稍待,待孤处理些事务再来同饮。”
阚泽点了点头。
却说曹操出了帐道:
“将书拿来!”
那人忙递上书,曹操看罢,面现喜色道:
“苍天助我!”
原来曹操看到的这封信却是从蔡中、蔡合处发过来的密信。
当日,黄盖帐中发生了诸多事,甘宁自然也带着蔡中、蔡合来见黄盖,而跟着甘宁一起去的也多是佛派高手,像吕蒙之流。
这些人现在虽然跟周瑜站在一条战线上,但实是出于无奈。
孙权虽然已服了佛法,却一直收着权,拿捏得极是有度,不肯交给佛门。
现下曹操势大,这些佛派中人才跟周瑜等众并力齐心,但派系之间自然也有间隙。
待曹操之危解了,内部斗争自然愈加残酷,到时孙家三代派阀怕是都要各显神通,少不得要一场好斗。现下,佛派众人自然在拉拢黄盖这些妖派中人,言语间自然少不得调拨离间,暗打机锋。
蔡中、蔡合非是傻子自是听出其中关节,他二人乃是降将,不好发表言论,当下对视一眼,都知对方眼中担忧。
待众人散去,蔡中、蔡合回到帐中,便商讨期间事故。蔡合道:
“哥哥,像周瑜这般无情,将帅离心,如何胜得了曹操?”
蔡中闻言也点了点头道:
“初时我本以为此为苦肉计,但看黄盖模样,想是与周瑜有些私人恩怨。周瑜这般气量……唉……”
蔡合道:
“哥哥,当初蒋干那废物带来的书是从周瑜处带来,我寻思八成是他设计害的大王。咱们若帮周瑜破了曹操,真真是仇者快!”
蔡中点了点头,蔡瑁、张允死的太过突然了,蔡氏兄弟根本没时间反应。
初时二人只恨蒋干与曹操,但现下见周瑜这般厉害,不由得想到是蒋干计不如人。而诸葛亮与蔡、张的关系,他二人也多少知道一点,想来暗通信件的事,也该是有的,所以,这一节,反倒并未生疑。
蔡合见蔡中点头,恨恨道:
“看那周瑜这般狠辣,怕是被哥哥言中了,他这般待咱们怕不似安什么好心。哥哥,咱们还当早做打算啊。”
蔡中闻言眉眼一抬道:
“你什么意思?”
蔡合四下打量了一番低声道:
“哥哥,依我看,咱们还是跟着丞相……”
蔡中眼光乱转,蔡合见状提高声量道:
“上次你是不也说东吴对咱们不安好心吗?”
蔡中点了点头,略思片刻,忽然笑道:
“这样……咱们可以这样,既随东吴,又不得罪曹操。”
蔡合道:
“怎么说?”
蔡中道:
“咱们反正人在东吴,该说的咱们也跟东吴交待了,大可放出些消息给曹操。曹操若败了,咱们大可推的干净;东吴若败了,咱们也落个高官厚禄。总之,大王的恨咱们也都算报了。”
蔡合嘿嘿一笑:
“对!就这么办!”
两兄弟当下商量妥当,便找人代笔密书了封书信按事先约好的关节连夜发往曹操水寨。他二人自以为做的干净,却不知全在周瑜掌握之中。
曹操收了信,略思片刻又转身回至帐内,见到阚泽,脸上歉意更重。阚泽隐隐觉得曹操是得了什么消息,却不作态,依旧饮酒,曹操搓了搓手不由笑道:
“先生今日受累了。”
阚泽摇头道:
“丞相言重!”
曹操又是嘿嘿一笑,阚泽见曹操这副样子突然有种遇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