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广出征匈奴后,便引军一路东行,按原计划,本来是可以与卫青汇合一举歼灭匈奴兵马的。但在宿营的时候,李广却被人引出了军营。
以李广今时今日的修为,根本就没人近的了他的身,但对方的修为竟能入了自己军帐才被自己发觉,不由得大为吃惊。
李广道了一声:
“谁?”
那人转身便逃,一道光影直透出大帐,真如闪电一般。李广反应也自不弱,提刀便追。两个人一前一后,眨眼间便出了大帐,在大漠中穿梭。这两道光影一前一后,行了近五里,对方竟始终领先李广两丈有余。
李广毕竟不是单纯的修真中人,眼看自己离营地近五里,担心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正要放弃。他方收住步子,不想这个时候,对方竟然停下了。李广见他停下了,便也停下了。直至此时,李广才看清来人。那人身穿一身黑色劲装,身长九尺,脸带黑纱,满头黑发四散飘扬好似雄狮一般,透过黑纱但见其目若朗星,面似重枣,端的是一副英雄相。
李广立定方道:
“这位壮士深夜引某至此,有何见教?”
那黑衣人不答反道:
“李广,你今年可六十了?”
李广闻言不由点了点头。那人闻答点了点头笑道:
“你既已六十,想必已有所感应吧?”
李广闻言不由得肩头一震。
其实,汉武帝此次本就不愿李广出征,是李广非要请命,汉武帝推诿不得,他方得的这令。而他这么做的原因,正是由于心中有所感应,隐隐觉得这种感应与此次深入大漠必当有莫大的关联。
此时,李广听这汉子这么说,不由得为之一震。但李广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道自己是被此人用道法引至大漠,不由得纵声长笑,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广这一笑,反倒把那汉子笑糊涂了,那汉子看着李广在这月夜下笑了半天才道:
“李广,你笑什么?”
李广闻言方止住笑意道:
“老夫笑自己啊!想老夫驰骋疆场名纵胡地大半辈子,经历凶险无数,想不到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还会遭人算计,岂不可笑?”
话方毕,杀意抖起。
那汉子微微一怔,旋即方才意会,摇了摇头笑道:
“李广,你错了!”
李广虽起了杀意,但气机牵引下,对方竟毫无杀气,李广不由得收起杀气道:
“怎么?不是你引我入这大漠的?”
那汉子摇了摇头道:
“当然不是!”
李广闻言奇道:
“那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汉子闻言突然笑出声来道:
“不过想来着实可笑!”
“可笑?”
“我想来可笑,落在你身上却未必笑的出来?”
“哦?”
那汉子负手而立,踱了两步,似是在考虑怎么开口。李广见状不由担心军营,正忍不住想要发作,突见那汉子回头道:
“李老将军说的不错!想堂堂李老将军纵横疆场数十年,大小战役百十起,战功赫赫,名扬匈奴……”
李广听至此处颇为顺耳,甚是享受,忽听对方话锋一转道:
“可老将军有没有想过?以将军您的军功竟没有被封侯……”
这句话端的是触到了李广平生的痛处,可谓李广生平一大恨事。连后世王勃的腾王阁序都有李广难封的词调。想李广部下都有数个被封侯,偏偏自己却始终没有被封侯,岂不可恨?听得此语,李广不由仰天长叹一声道:
“王朔曾告诉过我,因我杀降,损了阴德,故不能封侯……唉!此皆命数!怨不得人!”
李广任陇西太守时,羌人反叛,李广诱降八百多人,结果为了消耗羌人实力,尽将他们杀死。后来阴阳家的高手王朔便曾以此为由说李广封不得侯。
那汉子闻言,不由得纵声长笑。
李广见状怒道:
“有什么好笑的!”
那汉子闻言却仍大笑不止:
“某笑的非是将军,笑的是汉人狡诈!竟以此语蒙骗将军!”
李广闻言奇声道:
“什么意思?”
那汉子止住笑意看着李广道:
“此非是将军难被封侯的原因,只能算作借口罢了!阴德?阴德算得了什么?”
“那是为什么?”
那汉子闻言登时凝重了起来,目中两道电光直视李广道:
“因为你是巫族中人!”
“巫族中人?”
李广当然知道巫族中人是什么意思。他也是修真中人,既然是修真中人,那自然听过几千年前的巫妖大战,他久在中原,故而也深恨巫门中人。现在的匈奴便是当年巫族中唯一被留下的一族——蛮角一族的后人。他们虽受汉化,但终究是巫族中人,天性好斗嗜杀,所以被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