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一阵发憷,若不是看到罗一丁惊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真以为他在说笑。
脑海中又浮现出早晨火光熊熊的画面,那么多村民的尖叫声,想必他们都看到了这副场景。这么说来,这事应该不是罗一丁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真有其事。
脑补一下罗一丁所说的画面,我经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实在太像传说中的诅咒了。
村长未卜先知,因为先祖给他托梦,就断言罗志友要死。
罗志友像是中了邪一样坐在火里自焚,口中念念有词‘我有罪,饶恕我……’
而最让人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的画面,是罗志友在火光里,浑身爬满黑色蠕动的蚂蟥,难道是传说中的腐尸虫?
一切就像鬼片里演的那样,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这一切,诅咒着这一切。
我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这无疑是我见过最怪异的事情。我努力地尝试着往科学的方向思考,可是越想越觉得迷惘。神树、诅咒、预言、自焚、蚂蟥……像一堆乱码塞满了我的大脑。
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我这么想着,只有这么理解,这事情就非常好解释了。可是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仅仅是也许,在天还没塌下来之前,我是断然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鬼的。
“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张谦反问了一声。
“不会错的,不只是我,那里十几个村民都看到了,我们都看到志友哥是自己把自己活生生烧死的。”罗一丁已然泣不成声:“村长还说,昨晚神树流血,本来就是给倒斗者发出了警告,没想到周瑜竟然还把神树流的血抹到志友哥的额头上,这下彻底激怒了树神。先祖怒不可遏,才惩罚志友哥,让他自焚谢罪的。”
本来我还感到有些扑朔迷离,但此时听罗一丁这么说,心中顿时愤怒起来。这种事居然怪我?什么狗屁神树,明明就是龙血树,血竭是一味药我已经证实,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诅咒?
我的心里生起了一股顽固的倔强,只怕诅咒是假,凶杀是真,要不然,为何我给罗志友抹上血竭的当时他没有死,非得等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死去。
“周瑜,你觉得怎样?”张谦看向我道。
我点了支烟,默默地抽着,思考着,烟卷中进村之后的事情一件一件映射在我的脑海里,连成串。
众目睽睽之下,十几双眼睛同时目睹了罗志友自焚的诡异事件,是他们在撒谎,还是事实?
真的会是树神的惩罚吗,真的是先祖的愤怒吗?无数个问号悬在我的脑海,事情的发展像是坠入了五里雾中,让人云里雾里。
“不会是诅咒,也不会有鬼神。”一支烟抽完,我回归了平静,流血树不是树神,村长的预言只是骗人的把戏,至于罗志友自焚之谜,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的双眼在呛人的烟味中一点点重新绽放睿智的光芒,记忆深处的童年往事催使我振作起来,我不会再让这种怪事成为我终生的悔恨。
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指引着我,必须把这件事彻头彻尾地查清楚。
“看来,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你是不会走了。”张谦一见我苦思冥想,便知我已经陷入这个局中。
我点点头。在脑海中快速地整理着思路,现在疑点重重,抛去所有的琐事不问,最大的疑点,出在罗志友身上。
罗志友死亡,究竟是因为盗墓的时候沾染寄生虫感染而死;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触犯了村长的权威,遭到记恨?又或许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人杀人越货;更或者,真的如村长所说,是被树神的诅咒杀死的?
在事情查明真相之前,所有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张谦,从明面上看,罗志友是自杀的。但事情不偏不倚,恰好发生在我们进村的这个时间段。如果罗志友是早就想自杀,又怎么会还有那么好的兴致跟我们交易?而如果他是突然想自杀的,我想,事情肯定和昨晚或者我们交易的事情有关。”我把最初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谦听后,仔细斟酌一番,摇头道:“我只怕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昨天我跟罗志友交流,发现他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他是村里唯一一个种花品茶的人,这样的人,悲观厌世的可能性不大。”
张谦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打心底,我根本不相信罗志友是自杀。但是从罗一丁现在这副惊悚恐惧的样子看来,他说谎的可能性也不大。也就是说,十几人真真切切地看到罗志友引火自焚,难道这事还能有假?
“我想尽快去现场看一下情况,也许能发现一些东西。”既然要查,我已经无所畏惧。在这里凭空猜想,只会无济于事,只有行动起来,才有可能发现真相。
可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去现场,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张谦不同意:“不行,你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村长他们会打死你的。”
“不会。”我胸有成竹地看了地上的罗一丁一眼,把他扶起来道:“罗一丁,如果你想活下去,就跟我们合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