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福,你还要玩这套杀人的把戏到什么时候!”村长愤怒地拐杖拄地斥道。
他叫的是广福,而不是阿福!我的脑海里顿时一片明朗,原来李铁拐说的“我把它借给光……”不是‘光’,而是‘广’的发音,他本意想说的是‘广福’两个字!
“李铁拐是个死板的人。他叫人的名字从来都是叫全名,要叫也会叫罗光明,不会叫光子的小名。而村里姓guang的人,只有你一个。”村长虽然瘦骨嶙峋,但那1米6的小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令人难以直起腰来的威压。
我此时也不再发愣了,赶紧抓起笔录本冲向了门口:“村长,这是付大夫留下来的验尸记录,上面写明罗志友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
此言一出,阿福脸色如同抹了一层霜般,变得异常的难看。他突然发狂地怒吼一声,俯身就要拾起板斧发难。说时迟那时快,张谦一咬牙,勇猛地从后面扑过来,将阿福扑倒在地,其余村民也连忙跟上,将之制服。
“这有什么用?”村长问道。
“罗志友既然是凌晨三点去世的,那个时候他的妻子林芳肯定在他身边,把她带过来一问便知。”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不关林芳的事,你们杀了我吧!”阿福痛苦地嘶吼着。
十分钟后,面无表情的林芳被带了过来,我看到她的脸上竟然还化了很精致的淡妆,一个刚刚死了丈夫,今天出殡的时候,她还有心情化妆。我真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罪魁祸首竟然是这个恶毒的小女人。
林芳过来以后,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她便看着地上不住地冲她摇头的广福,坦然承认了:“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策划的。”
村民们一个个指指点点、窸窸窣窣地议论开来。我只是静静地听着林芳述说着一切。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他一个挖死人坑的老男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他比别人有钱吗?可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是给村里修路,就是给那些小屁孩买书本、电视机,连给我买点化妆品的钱都舍不得。我让他带我去城里,离开这个又穷又破的鬼地方,好说歹说,他就是不答应。他说这里是他的根,这里的人需要他的帮助,简直就是一个废品男。”
林芳的话,像是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心,我万万没想到,罗志友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被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算计了。
“这一次,那个古董能卖到3万块,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可以去城里过上最普通人过的日子。我都跪下来求他了,可这个下贱的男人,竟然也给我跪下,说什么要用这些钱去请城里的专家来教大家喂鸡。哈哈,花3万块请专家来教你们喂鸡,你们说说,这男人是有多蠢!”
房间里早已经鸦雀无声,只有林芳一个人的声音回响着,像是古罗马祭祀的钟声——冰冷、邪恶、阴森、可怕,她的每一个音节,只有对罗志友深深的仇恨。
“明白了他的无能之后,我知道,想要过城里人的生活,就只能靠自己。”林芳话锋一转,说起了她颇为自诩的计划:“我找到对我余情未了的广福,在半夜罗志友睡着以后勒死了他。并让广福的铁哥们光子去告诉村长先祖托梦的事。早晨六点半,这个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外出割猪草的时间点,我安排好一切,用火光、录音、蛭石制造罗志友自焚的假象,并获得了最初的成功。”
说到这里,林芳怨恨地看向我和张谦:“可就是因为你们这两个恶魔,毁坏了我的所有计划。”
“你们推断出罗志友并非死于自焚,并让付久生验尸。付久生这个禽兽,知道罗志友的死亡时间以后,便暗中威胁我让我跟他上床,不然就把我谋杀亲夫的事公布于众。他这个肮脏的东西,谁不知道他碰过多少女人。”说时林芳扫了人群中的几个村妇一眼,那些女人赶紧回避她的目光,林芳哂笑一声,继续道:“我虽然杀了罗志友,但也不能便宜了付久生这禽兽,便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脱光了衣服,准备对我图谋不轨的时候,让广福出其不意地勒死他。”
林芳目光中的凶残,令人不寒而栗,当她说‘勒死他’三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得脖子一冷。
好恶毒的女人,此时回想起整个过程,我仍然觉得后怕。好在真相终于解开,两个幕后凶手也将绳之于法。
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我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沉了下来,好歹算是给了死去的罗志友一个交代。只不过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腿脚还有点发软。刚才若不是村长他们赶到及时,我和张谦只怕已经被广福这个人性泯灭的东西给咔嚓了。
此时,张谦也一脸轻松下来。这两天躲躲藏藏,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总算熬过去了。虽然一路困难重重,但当谜底揭开后,蓦然回首,也觉得值了。
“村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我问道。
“杀人偿命,他们两人作恶多端,连害三人性命,甚至谋杀亲夫,论罪当斩。”村长很客观地说道。我点点头,这样判决并不过分,是他们咎由自取,自寻死路。事情到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我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