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老邱早上从那边回来,说是岐云村闹鬼,整个村的人一夜之间失踪了。我以为您是从那边过来的,所以想打听打听。”村民回答道。
“还有这等事?”我皱了下眉头,又问道:“你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说不上,要不你去老邱家问问吧,他家就在这条路的路口。”
“哦,谢谢你。”我心中琢磨着,估计这个老邱就是昨晚我们碰到的那个钓鱼的老者。当下便和张谦一起往路口走去。
走到路口尽头,正看见一个富态的老头正往屋里走。
“周瑜,就是他,是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个老头。”张谦确定道。
我俩加快走进屋里,一进屋,老头便吓得尖叫起来,“鬼,鬼啊!”
我掏出一盒烟笑嘻嘻地递给他道:“老邱,别装了,你很清楚,我们是人,不是鬼。”
老邱手哆嗦着从我手里接过烟,仔细端详了我俩一番,确定我们确实是人,这才松了口气:“你们没死?”
“我们为什么要死?”
“你们没见到那个女鬼?”老邱诧异地问道。
“她根本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在八仙桌旁坐下,抽着烟讨论起昨晚的事来:“我们循着血迹来到神树下面,你说的那个女鬼藏在树上,因为流血过多,昏过去,她从树上掉了下来,还是我用药给她止住了流血。”
“不,不可能,她九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们肯定是见鬼了。”老邱一口否决道。
我仔细观察着老邱说话时的神色,他眉宇间透漏出难以置信,看来说的是实话。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清,当时我和张谦什么都没看到的情况下,他是怎么看到那个女人的?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没道理眼力会比我们好。
“你摔倒后是不是在装死?你为什么要骗我们?”我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邱显得很尴尬,结结巴巴了一阵,终于低下了头:“是……是我骗了你们。你想啊,那女鬼把全村人都杀了,怎么可能留下活口。我是想装死躲过一劫,至于没告诉你们,一是来不及,二来……”
“二来可以让我们成为替死鬼,拖住女鬼,你好趁机逃走。”
老邱嘿嘿尴尬地一笑,讨好道:“年轻人,当时确实是我的错,但现在你们不是活下来了嘛,昨晚的事我给你们赔不是。”
其实老邱卖我们的事我倒并不生气,这只是人之常情,他和我们非亲非故,也确实没有理由救我们。我最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一口咬定那女人就是女鬼?
“你再仔细想想那个女人的模样,她真的是你九年前见到过的那人?”我质疑道。
老邱见我不相信,也有些恼怒:“年轻人,你不要跟我较真,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那女的,真的是个女鬼。”
说着老邱就进里屋去了,我和张谦都很好奇,他会拿什么东西出来证明那个女人就是女鬼。
过了一会,只见老邱拿着一垛黑色的活页夹出来,打开,里面竟是夹在塑料封套里的碳素铅笔画。那厚厚的一垛,真难想象他是怎样日积月累画出来的。
“你们也帮我找找,我以前画过一副女鬼的素描。”老邱把活页夹摊开,我们三人便在茫茫的画海中搜寻起来。
要说这老邱,还真是个人才,画的素描惟妙惟肖,巧夺天工。
可惜,从艺术价值上来说,素描只是油画的基本功,只能算是习作,并不值钱,而油画是一幅完整的艺术创作,比素描价值高很多。而且素描用的是一般的素描纸,作画的是铅笔,相比之下,油画用的是油画布和油画颜料以及油画笔及刮刀,价值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再从技巧以及技术含量来说,素描只是明暗对比、透视以及造型的结合,而油画除了这些之外更多的是色彩的把握。另外一幅油画的创作时间是素描的十倍不止。
所以说起来,老邱这些画虽然在普通人看来都非常不错,但在我眼里,这些写实的花鸟鱼虫,仅仅是在复制相片而已,所蕴含的艺术价值并不高。
“咦?”张谦发出一声惊叹之声,想必是发现了什么,我和老邱同时望去,只见他正盯着一张大波妹的画像看得津津有味。老邱看到张谦的贪婪之色,显得非常得意,津津乐道地说起:“这是我的侄女秋香,她呀最喜欢看我画画,我就给她画了一张,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你侄女真是魔鬼身材啊。”张谦啧啧称赞道。
我对张谦的审美恕不苟同,他喜欢嘴唇性感、波大臀翘的女人,而我则更偏向于清纯温婉型的女人。在这个方面,我们从来不担心会因为女人而反目成仇。
我随意地翻看着老旧的铅笔画,一张熟悉的画面跳入眼帘。我怔怔地盯着泛黄的素描纸上那楚楚可怜充满仇恨的女子,不禁惊呆住。
“我找到了。”我心情复杂地将画递给他俩看,画面上的女子和我们昨晚见到的女子一模一样,甚至连神情